我现在很复杂。
为何?
从海底逃出来之后,经过了解,我现在居然在南海附近?
我记得敖澕把我关起来的地方离东海不远,怎么一下子就到南海了?南海距离东海少说十万八千里,我愁。
当然了,还有另一间令我更愁的事,那便是在我旁边开心挖泥巴的傻子。
虽说是成年男人的身体,但是这人神智如同婴孩,连话也不会说,除了呆呆看着我流口水,就是在旁边挖泥巴,或者蹭我一脸口水,就是个大傻子。
而这大傻子,我十有八九感觉他是鸩。
先不说长相,一到夜晚,他就会变成一条蚯蚓般大小的龙,钻进我衣服里睡觉,我硌得慌,忙把他扯出来,谁想这家伙还生气咬我手指,要不是我现在是活死人状态,那一口白晃晃的牙,还不得被他咬下一块rou?
但郁闷的是,我能感觉得到疼,所以我龇牙咧嘴,拼了老命还是甩不掉他。
只得作罢。
而一到白天,他就跟没事人一样,变成成人的模样,赤身裸体到处瞎跑……我想敖澕应当不会让自己变成这不知羞耻的鬼样子,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打破了龙蛋,让龙蛋里的鸩早产了,加上他一直被毒,又一直在敖澕充满魔气的龙心里待着,穷山恶水的环境导致他先天不足,成了痴呆。
又或者……是敖澕转生失败,所以神智失常?
无论怎样,总而言之,他成了傻子。
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所以我心里就喊他傻子。
我托腮望着不远还在挖泥巴玩的男人,不由得思考起来。
在得知鸩的灵魂和敖澕是一个人之后,我对鸩,其实也多了几分犹豫,我是喜欢他,但更多的是习惯他的陪伴,他的前世敖澕……是个从内心冷到灵魂的人,我不希望和他有过多的牵连。
话虽如此,可如今他这样,我也不能不管。
因为龙纹。
如果他死去,我的龙纹势必会消失,那么我,也不复存在。
也许是我贪心,可我实在想在见潋一面。
找来几片树叶给这傻子遮着身子,倒不是我小气,只是我身上的衣服也是幻术变成的,一脱下来就消失了。
过了会儿,他不挖泥巴了,好像是饿了,扭头看着我,张着嘴。
……
我没吃的啊。
我说不了话,只得摊手,摇摇头表示我没吃的。
谁知,我一表示啥都没有,他就不高兴了,嘴巴一噘,豆大的眼泪往下掉,哭得震天响。
“……”
欠了你的?
我拒绝,不承想,他竟然哭得更大声,好像打雷似的,嚎的我耳朵要聋了。
实在没办法,于是我只好去附近摘来几个果子,不料一回来,就看见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把他压在身下。
他挣扎乱喊,刚好看见我,更是哭嚎起来。
那两人好像是猎人打扮,回头看见我,本来警惕地目光霎时一亮,其中一人上下打量着我,道:“想不到这穷乡僻壤竟有如此美人,大哥,这个傻子给你,我喜欢他。”
说完,他就冲我过来了,毫不分说扯住我胳膊,摘来的果子掉了一地。
我死命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他瞧见我光挣扎不说话,居然乐了:“你是哑巴?没关系,等我办完事,就把你和那傻子买去青楼,以你和他的姿色,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什么玩意儿?
我脸一黑,听他的话,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正准备给他来上一脚。
这时,他突然应声倒下,我定睛一看,是那傻子拿着一块巨石把人砸晕了。
我大吃一惊,望向不远处,那个被揍得五官变形不省人事的男人,嘴角一抽,心想这傻子虽然神智痴呆,可是战斗力还在。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谁知,他扁嘴就哭了,小孩似的扑过来,用脑袋死命蹭我肚子,鼻涕眼泪蹭了一身。我有些恶心地推他,他吸吸鼻子,眼眶红红的,挂着一串鼻涕的他显得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
最终,心软了,就没下手推开他。
后来,我俩抢走了那俩人的衣服,其实我无所谓,不过傻子衣不遮体实在是太有伤风化,加上他天生一副勾人长相,难保不会再遇见动歪心思的人。
看他包裹得严严实实,我松了口气,可他居然学我,也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
真是有样学样。
我无奈一笑,忍不住摸摸他的头,真的跟小孩子一样。
他见我摸他脑袋,咿呀哼唧了一阵,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看样子好像挺高兴。
此时我突然想到那二人说附近有青楼,那么说明,附近应当有城镇。
有城镇,就可以打听去东海怎么走。
当然,傻子也跟我一起去,未免他的长相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挖了点泥巴,糊在他脸上,他依葫芦画瓢也抓了大把泥巴抹我一脸泥,看他傻笑的样子,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