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要他被捆住手脚,作为自己的儿子活着,却不让他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活着。
安辛逸的母亲在他出生时难产而死,父亲便将他当做一个夺走爱人生命的魔鬼,对他嗤之以鼻,当他还小的时候,父亲就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全然不顾及安辛逸,在家里和那些漂亮的阿姨卿卿我我。
直到安辛逸十八岁那年,安辛逸已经长成了一个清秀又好看的少年,生日宴会当天,他身穿白色西服,漂亮得如同最昂贵的钻石,矜贵又典雅,Jing雕细琢的五官和身材,引人惊叹。
席间,父亲的老友看着十八岁的安辛逸,说:“辛逸都长那么大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安辛逸安安静静的,淡然一笑。
那个叔叔又回头,对着父亲说:“到底是雅茹的孩子,眉眼真是相似,要是雅茹还活着,也该会为长得那么俊俏的孩子而骄傲吧。”
父亲听后望着安辛逸,安辛逸发现,父亲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伤,好像这种难过的情绪本就不该出现在父亲身上。
他看不出父亲此时在想什么,也许,只是在想那个十八年前死去的母亲。
后来,安辛逸终于知道了父亲那一天的眼神里蕴藏的秘密,他被当做了母亲的替代品,当做了必须永远待在父亲身边的金丝雀。
父亲在一个醉酒的深夜将安辛逸拉入怀中,责怪着另一个人。
他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将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生下来?我厌恶他,恶心他,他凭什么和你长了相似的眉眼,凭什么能带上你的影子,他是魔鬼,是将你的生命扼杀的魔鬼,雅茹……我好想你。”
“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你。”
“我不要他。”
父亲的吻强势而霸道,将安辛逸困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他在震惊与错愕中推拒,却无力挣开那样用尽力气的束缚。
他大声叫着这个养育了自己近二十年的父亲,希望唤醒一点他的理智,却只是徒劳无功。
他一声声叫着“爸爸”“爸爸”,却换来了更加蚀骨的啃咬,脸颊被尖锐的牙齿咬出了血印,被紧紧箍住的双手红得骇人,他不断吼叫的声音被父亲宽厚的手掌放在嘴唇上堵住,那些称呼如同过去的二十年,被此时此刻淹没在过去,吞入了安辛逸的腹中。
父亲插入安辛逸时,安辛逸的大脑一片空白,泪水已经成了一汪死水,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泪了,因为自己就要在今夜死去,在这种耻辱和痛苦中死去。
客厅里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落叶飘的沙沙声,安辛逸想,他此时就是那飘落下来的一叶,将在淤泥里腐烂了。
安辛逸醒来时,仍然赤裸躺在那个被蹂躏得不堪入目的真皮沙发上,父亲已经不见踪影。
他想起昨夜那个疯狂的父亲,想起父亲说的话,他浑浑噩噩,思绪也随着那一夜的疯狂而杂乱无序。
之后的一个月,父亲再没有回家。
再次见到父亲,是一个月后的清晨,那个中年男子眼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情,是痛恨,是恶心,又或者是愧疚,是思念,安辛逸不愿意去深究。
从那以后,父亲对他很好,却再没有碰过他,好像决定了要做一个好父亲,他问安辛逸:“你小时候不是说想做明星吗?我最近买下了一个娱乐公司。”
安辛逸震惊又无法理解,他想起当年生日时同父亲说这件事的时候,父亲脸上浮现的鄙视和不关心,那时候的父亲从来不在意他在想什么,还有安辛逸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只是想同他说上一句话。
安辛逸在这样病态的迟来的关心中却又好像获得了从未感受过的父爱,他迎合着父亲,说:“好。”
他不知道,自己的讨好和顺从会迎来近乎疯狂的禁锢和控制,父亲监控他的方方面面,成了一个他生活里的掌控者。
每一个和安辛逸相处的人都被父亲用各种手段赶走,直到一个叫做严阅的人出现。
可那个人对他的伤害,比父亲亲自对他所做的更为摧毁安辛逸的心理防线,他崩溃了。
父亲将他带回家时,将虚弱无力浪荡发情的安辛逸重重砸在地板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带着一种神祗凝视凡人的威严。
他欺身压下去,如同宙斯在奥林匹斯山上和那个拥有着迷人身体的美少年伽倪墨得斯欢爱,他珍视安辛逸的皮囊,却粗鲁爆发着自己的野性与贪婪。
他爱安辛逸,却带着恨,安辛逸恨他,却又带着莫名的爱,安辛逸分不清,那究竟是爱还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错觉。
安辛逸想,算了吧,随便吧。
他彻底同以前交往过的人断了联系,之后就开始没心没肺地玩,将真心踩在脚底下的感觉让他兴奋,他从中体会到了践踏别人心意的快感和作践自己的愉悦。
也许是出于对父亲的报复,也许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
如今眼前这个人话说得真诚,以后又会怎样呢?安辛逸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