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姐?”
古蔺颇为开心,他姐成功救他于危难之中。
反正不要敲代码,他拒绝。
电话对面是个女声,古蔺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机场播报信息的声音。
“小乖你在海市不?”
古蔺已经放弃纠正别人一直叫他小名的问题了,全当没听到就好。
“在的,你不是说出任务去了吗?”
“我回国了,刚下飞机,现在在×东机场。”
古蔺震惊:“怎么这个时候回海市了,你不用回部队里?”
他姐可是要绑在部队里的,在外面活动的时间真心不多。
古黛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电话,听到古蔺的语气,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姑nainai我休年假,行不?需要得到咕咕首长的同意吗?”
“……”
被三次元认识的人叫咕咕什么的,好羞耻,比快三十岁还被叫小名还要羞耻。
“啥呀,又被打岔了,你现在有空没,本来有人来的,结果我被放鸽子了。你来机场接我吧,大晚上的我不想坐出租了,也让姐姐我享受一次。”
“行吧,那你找个地方先休息下,我这就出门。”
“爱你么么,一会儿姐请你去吃烧烤。”
没好气的人换成了古蔺,“明明是你自己饿了吧。”
“你这孩子,净瞎说实话,挂了啊。”
古蔺听到了手机里的“嘟嘟”挂断音才把手机拿离了耳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头衫大裤衩……换身衣服去。
古蔺翻出自己出门必备的隐形眼镜,熟练地用一根手指戳上了眼睛里,拿上手机换个衣服就出了门,中间还抽空用手抓了个发型出来,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他从车库里挑了一辆不怎么打眼的黢黑奥迪,想到自己的三分路痴属性,现在又是晚上,还是打开了车载导航。
他家距离机场不算太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古蔺半路收到了古黛的消息,说是在机场一家咖啡馆里等他。
他姐是大舅舅家的女儿,古黛,传说中的女特种兵一名,神出鬼没,又美又飒。
还没有古蔺Jing致,白瞎这个名字了。
他跟妈妈姓的,爸爸是烈士遗孤,这边已经没什么亲戚了,好像还是从小就认了爷爷的姐姐当干妈,和他都主要是在古家活动。
所以这是一个干亲变姻亲的故事。
蔺城也不算是入赘吧,新时代了不兴叫这个,再说本来就是一家人,入哪门子的赘。
他喊长辈都是乱叫的,什么姑nainai爷爷舅舅姑姑叔叔姨姨的,全乱在他这里了。
随缘就好,对得上号就行,
古蔺的爷爷是从最高领导人位子上退下来的,哪哪儿都是他的后辈。他nainai也是退休干部,早几年痛失爱女,病倒后没熬过去,也走了。
二老共育有四个孩子,古蔺的大舅舅军衔贼高,二舅舅和他妈妈从了政,妈妈因公殉职,二舅舅不可避免地沾了点光,现在也坐到了很高的位置上。
他还有一个小姨,致力于追求艺术,是搞油画的,有一个同性恋人,现在定居云省。
当时古蔺和小姨前后脚和家里出了柜,没得把老爷子给气出病来,幸而老爷子大风大浪见惯了。
他俩出柜出得顺利,其实有一位大功臣,那就是古蔺爷爷的姐姐,也就是他们的姑nainai。
因为老太太看不得小辈被甩冷脸子,直接自曝年轻时喜欢过一个根据地医疗所的小姑娘,那笑起来白灿灿的牙齿,黑到发亮的粗辫子,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再结合着老太太终生未婚来看,老太太可能是那时候便交了心,古黛曾经还笑谈过她们家有同性恋基因,一代人里要出一个。
家里两个执拗男性,一个做了一辈子的弟弟,一个做了半辈子的儿子,全被老太太给镇压了,屁都没敢放出来一个。
古蔺爷爷的姐姐是战乱年代的老兵,如今年岁大了,身体还算健朗。她一生未婚,只是当时收养了两个战友遗孤,其中一个就是蔺城,长大后一心从商去了,抓住当年的机遇硬是做到了如今的巨贾地位;另一个是他的小叔叔,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小叔叔家原本有个哥哥来着的,当时和古蔺关系无敌好,大古蔺五六岁,后来在大舅舅的“怂恿”下参了军,不幸出任务殉职了,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那时候他妈妈才去世没多久,一下子失去两位亲人,又是这么个又让人恨又让人无奈的原因,一腔憋屈无处发泄,这也是古蔺对制服没有一点情结的原因,他再也受不了这种打着“殉职”的旗号的生离死别了。
包括后来古黛在他大学时候瞒着他入伍,古蔺有两三年没理她一句话。
当时是怎么想明白的?
就是去岑徽的家乡那时候吧,那已经是妈妈和哥哥去世五年后的事情了。在那个小村子里闲聊时,古蔺发现乡亲们谈起母亲来一个个都面露敬意,几个在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