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正值梅雨季节,倾盆大雨笼罩着尚南城。
而在珅王府内的某个庭院角落,有位少年跪坐着。他注视着眼前这具被雨水浸泡得有些发白的尸体,面容上有一种近乎奇异的哀伤。
“咔嚓咔嚓……”,伴随着盔甲的摩擦声,有位男子走了进来,他撑着一把画满了草木花鸟的油纸伞,不像是男人用的,反倒像哪个富贵人家小姐用的。他驻足在庭院中间,仿佛并不着急为少年撑伞,而是欣赏了起来——少年身上现在充斥着他从未见过的悲伤,实在有趣。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雨越下越大,男子终于欣赏够了,他慢悠悠地走上去,为少年撑伞。“顾清平,我以为你死了,现在才上来给我撑伞?”少年昂起头,望着男人说到。
只听得一声轻笑,顾清平道:“我看李择行大人的父亲刚刚去世,正忙着伤心,哪里敢上来打扰。”
李择行望着那把油纸伞,不,准确来说是望着油纸伞上那历经大雨冲洗也无法褪色的血迹,问到:“是王家的伞吧?他家女眷多,衣食住行都比别家要Jing巧几分。”
“是,女眷们大多娇生惯养,跑不动,杀起来也容易些。”
“哦?那其他家也处理干净了吗?”
“当然,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李择行终于伸出手来,道:“跪的时间久了,起不来,扶我一把。”话音未落,顾清平便把他拦腰抱起,油纸伞掉落在了地上。
顾清平大跨步朝外走去,李择行在怀中并未挣扎——他实在疲惫极了,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早已是心力交瘁。
走至门口,只见府邸外黑压压的一片军队,他们都身披重甲,站在大雨中。粗略扫过,也有数千人,但却静谧无声。空气仿佛都凝结在了这只军队头顶。
顾清平低下头,轻声向李泽行解释道:“大部分人马都驻扎在城外了,我只带了Jing锐部队攻入皇宫。”说罢起身上马,将李泽行拦在自己怀中,向城外的营帐出发了。
一路骑马出尚南城,只见昔日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都已经葬送在了战火之中。李泽行忽然开口问道:“皇帝,他没死吧?你都不曾向我炫耀——他果然没死,至少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是,终究是我低估了他,让他逃了出去,恐怕后患无穷。”顾清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忽地,他又低下头,望着怀中人,无奈地说到:“你又故意在逗我生气,气死我你就开心了?”
“是啊,怎么了呢?”李择行坦然答到。一下子噎住了顾清平,他闷闷地闭上了嘴,不再讲话了。
至营地后,顾清平又把李择行拦腰从马上抱下,走进了最大最奢华的一个营帐中。他将李择行轻轻放在床榻上,温柔低语到:“你一定累坏了,我叫人侍奉你沐浴更衣吧。”回答他的是一阵平缓的呼吸声,李择行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顾清平随即放缓了动作,他小心翼翼地替李择行沐浴更衣,擦拭身体,放置在床榻上。
走出营帐,只听得一阵嘈杂声,原来是林灼——李择行的发小兼左膀右臂。他此时风尘仆仆,一脸疲惫,原来是刚刚带着大队人马但一见到顾清平就眼前一亮,他翻身下马,赶忙问到:“择……李将军呢?”
顾清平望着林灼,道:“择行已经休息了,林副将千里奔袭从北荒城赶来,想必也累了,不如日后再见择行。来人,送林副将下去歇息。”
林灼听了这番话,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顾公子好大的威风啊,什么时候轮到你指使我了?”顾清平眼中似有无奈之色,也只能腹诽:“李择行可真是养了一条只听他使唤好疯狗。”表面上还得过得去,便笑yinyin地说:“我说过了,择行早已歇息,林副将如此莽撞,不怕吵醒了他吗?”
此话一出,只见林灼的气势一下子萎靡不振了。他不甘心地望着那座辉煌的营帐,却也只能丧家之犬似地牵着马离开了,在一旁让自己的人马开始修建营地。
顾清平回到自己的营帐,却看到李择行已经在床上坐起来了。
“不再睡了?”顾清平轻轻地把李择行的发丝别到耳后,漏出脸颊。李择行望着顾清平,问到:“林灼来了?我被他吵醒了,索性不睡了。”
“是,按照北荒城到尚南城的距离,他应该是不眠不休奔波了好几天才赶到的,你不见他吗?”顾清平语气还是如此温柔,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择行。
“懒得见他,我实在没力气见他,应付他了……顾清平,你在干什么?”李择行语气中陡然染上了些许无奈。顾清平轻嗅着他的脖颈处,又开始亲吻他的肩膀,动作却逐渐粗鲁起来,像是要把李择行生吞活剥,留下一点一点红色痕迹,彷如落花。
顾清平一路向下,指尖挑开将将系在李择行腰间的腰带。 露出近乎完美的身躯,宽肩细腰翘tun长腿。顾清平抚摸着自己身下这具身躯,如丝绸般顺滑的肌肤,纤细的、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丰腴的大腿与tun部,对他来说充满了诱惑。顾清平实在是爱惨了李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