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八岁时,化为泪水,流淌下来。
“你瞧她!之前装得跟什么似的,一听说要跟着陈嬷嬷去高门贵地,立刻就来了Jing神……”次日,发现有人起得比自己还早,正穿衣服的桂儿透过窗户纸看了一眼,立刻撇了撇嘴,跟旁边与自己要好的丫头嘀咕着。
这说的,就是已经在外面劈柴的锦绣了。
桂儿看似是嘀咕,可锦绣这次重生回来,耳朵却好使了许多,在屋外劈柴的同时,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但她表情没什么变化,死前已经是十五岁的人,犯不上跟一个几岁孩子计较。
劈砍着木头的斧子,需要双手交握,锦绣一下下砍着,又狠又用力,等屋里几个小丫头穿好衣服出来,看到她抿着唇,面无表情的劈柴,就连桂儿竟都没敢再说什么,只觉得锦绣今日看着有些令人害怕。
“锦绣,把那边的碟子拿来!”陈牙婆的手里,可不只是一些小丫头,还有六七个年纪更大几岁的少女,今日的早饭就是其中一个少女做的,做完了,就招呼离自己最近的锦绣帮忙做事。
锦绣哎了一声,抱着一些碗碟就跑过来。
大锅里炖着的是猪rou粉条,香喷喷的,咕嘟着的声音,让人光听就口水直冒,对于最后记忆是三天水米未沾唇还被人乱棍打死的锦绣来说,诱惑不是一般的大。但前世的经历,也教会了锦绣克制二字,心里再馋,面上也努力不露出分毫。
直到一小块烫呼呼的rou被塞进了她的嘴里,瞬间就弥漫口腔的rou香,让锦绣微微睁大了眼:“唔……好吃!”
“谢谢香杏姐姐!”记起这个面冷心热的少女叫香杏,锦绣吃完了这口rou,没有立刻走,而是挨近对方,附耳说了几句话。
香杏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恰在此时,陈牙婆洗漱了走过来,锦绣忙端着菜跑开了。
猪rou炖粉条那是给陈牙婆一家人吃的,像锦绣她们,喝的是稀粥,一人两块杂面饼,就着清脆咸菜,已是不错的早饭了。
锦绣将两块杂面饼吃得干干净净,甚至恨不得舔干净手指,因为稀粥可以随便盛,她还多喝了一碗,惹得旁边坐着的桂儿又嘀咕了两句,一脸的看不上,锦绣也不理会。
桂儿跟陈牙婆有些亲戚关系,所以在她们这批小丫头里,桂儿一向自认为高人一等,偏偏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锦绣都是不肯向她讨好的那一个,自然让桂儿格外看不顺眼。
就比如现在,她们吃过早饭,要在院子里继续学规矩,桂儿走路行礼都觉得做得最好,可陈牙婆却只夸了锦绣。
而等陈牙婆忽然拍拍手,示意她们集合了,说牛车到了,要带她们去淮丰侯府,小丫头们的心便一下子都飞到了外面。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都是不到十岁的年纪,这群小丫头也知道,哪怕同是被卖去做丫鬟,去高门大户做丫鬟,就远比给普通富户做丫鬟来得轻松体面。
等坐上了前往淮丰侯府的牛车,桂儿更是眉飞色舞,一副她必会被选中的架势,还意有所指地对不远处坐着的锦绣说:“我表姑婆一定能让我进去享福!倒是有些人,想要进那高门大户,也要来看看自己配不配,可别痴心妄想了!”
“桂儿姐姐,你之前说,进了侯府就能穿好衣服,天天吃rou,是真的吗?”
“桂儿姐姐,你也帮我说说啊,我也想进侯府做丫鬟!”
挨着桂儿的两个小丫头都忙讨好着。
“行啊!等到了地方,我就跟我表姑婆说!”桂儿将下巴扬得高高的,还故意瞥了一眼锦绣。
陈牙婆坐在前面那辆车上,上面还载着个妙龄少女,是同时带着去淮丰侯府的香杏,今年不过十三岁,正是青葱小少女,生得清丽可人。
后面牛车上,锦绣懒得搭理桂儿的挑衅,心里想的是,她在前世时,进府没一个月听到的消息。
淮丰侯府的五太太,想买个丫头去服侍自己新入京的弟弟,结果进了府没多久,那个叫香杏的少女,就因犯了老太太的忌讳,被直接赶了出去,陈牙婆也因此遭了训斥,转手就将香杏卖去了腌臜地方。
重生回来的锦绣,只悄悄告诉香杏,侯府里的老太太看不得人穿得寡淡柔弱,香杏本就生得俊秀,有些弱柳扶风之态,若再换上寡淡衣裳,活脱脱就是老太太最不待见的那类人,反正她这么透了话去,不管对方听不听,她已尽到心意了。
至于五太太买的丫头,是怎么冲撞了老太太,锦绣事后也没打听出来,许就是巧合,碰见遇到了。
城郊距离淮丰侯府大约是半天的路程,牛车进了城后,又走了十几里路,才抵达了目的地。
此时一众丫头们都是肚子里有些咕噜噜叫着了,可谁都不敢吭声,就连桂儿,也闭了嘴,哪里还记得刚才的“豪言壮语”,皆被眼前的宏伟大宅给震得目瞪口呆。
“哟,陈姐姐,你可算是来了。”正当她们茫然无措时,侧门里竟笑盈盈走出一个穿着半旧绫罗的妇人,藕荷色的衣裙,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