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就该怕了,锦绣却不是真八岁孩童,不仅不怕,还在对方呵斥她是不听话的小蹄子,该发卖了去时,回呛道:“听话?听谁的话?我是府里买回来的丫头,发我月例的是府里的主子,要发卖,也该是主子发话,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竟能做得起主子的主了?”惹得对方举手就要打,却被锦绣一脚踩在脚下,趁机从他胳肢窝下钻了出去。
这事本闹不大,偏那厨子满嘴污言秽语,嚷嚷的声大,恰被老太太那边派来看一看大厨房整治的如何了的大丫鬟听见,又看见个小丫头跑出来,回着清脆悦耳的话,妙语连珠,一串接着一串,让那厨子无言以对,越发暴怒。
等这大丫鬟阻止了这事,又将事情回禀了老太太后,老太太就是一皱眉,问旁边站着的仆妇:“这就是你说的办妥了?不是让你们挑几个得用的人过去?这满嘴污言秽语的腌臜货竟也能放进府里来?”
那仆妇忙解释说自己也是看走了眼,说:“那我就去训斥他一番?”
“不必了,这样的人直接赶了出去!”老太太不耐烦地说。
“是。”那仆妇忙恭敬应声,随后,又似是不经意地说:“那个叫锦绣的丫头,倒是牙尖嘴利,是不是也让人再调.教一下?”
大丫鬟回想着之前见到的一幕,倒难得对那爽利丫头有点好感,接话道:“老太太,您是不知,那丫头,骂人不吐脏字,才几岁的年纪,生得又水灵,我撞见的时候,只觉得她很是喜庆逗人,倒是像您养的那只八哥呢。”
“声音好听?”老太太问。
“好听!脆生生的,就跟夏天啃了冰镇过的瓜,能甜到人的心底里。”大丫鬟笑着说。
原本就没什么恶感,听了这形容,老太太就乐了,说:“小孩子家家的,才多大个人儿,就要进府来做事?没的被个泼皮给吓到了,回头赏她几粒金豆子,免得她回头觉得委屈了,再躲着掉豆子。”
旁边的仆妇听了,心里别提多气了,这坑了自己拉进府的人,反倒能得了老太太的赏,上哪儿说理去。
这还不算,等老太太乏了,她们两个出去,大丫鬟还似笑非笑地对她说:“柳大家的,您不会怪我为那小丫头说话吧?”
仆妇忙说:“怎么会呢。”她不过是老太太跟前的一个仆妇,这大丫鬟可是老太太跟前八个一等大丫鬟中的一个,可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大丫鬟就抿嘴笑:“您不怪我就好,不然,我怕是觉都睡不好,担心着您记恨呢。”
仆妇被她夹枪带棒一顿损,顿时待不下去,忙告退出去。
等她走远了,旁边一个丫鬟走过来,一边逗着笼子里的八哥,一边问那大丫鬟:“夏莲姐姐,柳大家的刚才脸色似乎很不好,怎么,你说了她?”
大丫鬟夏莲眼底闪过一丝鄙夷,说:“柳大家的一向是眼皮子浅,这也就罢了,还凉薄,没什么情义。柳嫂子你也知道,她之前病了,被送出去才多久,就没了。这柳家人,之前拿了柳嫂子多少东西?到头来,竟连一口好棺材都不曾给备上,听说只一口便宜薄棺材就装殓了。好歹是远亲,当初也是靠着柳嫂子帮忙才从庄子上回来,如今又在老太太面前有了一点脸面,倒是翻脸不认人了,没的是一窝脏东西!”
“这也是难免的事……”另一个丫鬟也叹。
因涉及柳嫂子,就容易扯上府里爷们的艳闻,两个丫头只说了这么一两句就不再提了。
夏莲抬头看了一眼八哥,忽然忍不住笑了下,说:“对了,方才我还跟老太太说呢,遇到一个丫头,跟柳大家的介绍进来的厨子对骂,脆生生的,伶牙俐齿,竟与这八哥像了个六七成。”
“真有这般像?”那丫鬟顿时有了兴趣,忙问是哪个丫头。等知道是大厨房的丫头,顿时就没了兴趣,说:“这能去大厨房的丫头,能有什么好的?若真是个好的,岂不是早就被挑到各房各院去了?”大厨房那里可是粗使丫头待的地方,往上升,都只能先出了大厨房,再去别处才能升了等。
夏莲其实也纳闷,就说:“所以我也奇怪着呢,这丫头长得十分齐整,竟不比咱们院里的小丫头差,甚至若是进了咱们院子,也能混个中上,没想到竟是去了大厨房,听说是跟着吴娘子做事。”
“吴娘子?”那丫鬟想了下,忽然惊讶,“若是我没记错,她家是不是……”
“就是她……哎?那不是冬梅?春梅居然还抬着一筐果子,我们快过去帮她……”这时恰好有人过来,夏莲就止住了对方的话头,说了一句后,二人就忙走过去,帮着人家抬了一小筐鲜果子进来。因着这一筐果子,院里的丫头都来凑趣,方才那话头也就不了了之了。
等夏莲事后想起来,才抓了几个金豆子,往大厨房去。
☆、偷师
夏莲找过去时,锦绣正与吴娘子说着方才的事。吴娘子听了气得不成,但好在知道这丫头没吃亏,多少还算放心,拧着眉说:“要不是那腌臜货被赶了出去,我非要好好打他一顿不可!”
吴娘子说的打,可是真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