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一个丫鬟!况且,他已经提前表明了态度,只要自己的女儿是正妻,他并不介意未来女婿有美妾在旁。既然伏修谨如此口出狂言、不识抬举,那就等着为此付出代价吧!
除了一甲进士,其他人想入翰林院都需要考试,伏修谨没打算入翰林,而是申请了外放做官。按理说,二甲进士外放做官,那是十拿九稳的事,且伏修谨的排名还在前排,但现在惹了王侍郎,事情就不一样了。
王侍郎在朝为官多年,熟知官场规则,也累了一定的人脉关系。虽说还办不到直接驳了伏修谨的申请,但可以从中作梗拖着,一直拖着,拖个一二年,这个就算是去告御状,他也有理可说。他想着伏修谨再怎么年轻,也经不起这么耗着,耗个几年又处处碰壁,到时候意识消沉,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伏修谨满心欢喜地一边等着消息,一边准备着与锦绣的婚事,全然不知王侍郎已因此在暗地里使了手段。直到几日后,他看到同期其他进士逐渐开始奔赴前程,而自己却毫无消息,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再一想,便猜到是那王侍郎给自己使了绊子。
这日辰时刚过,他就听得巷子里人欢马叫,走出门一看,正是与他同期高中的那位二甲进士,原来已获准外放做官,拖家带口即刻启程。
伏修谨望着巷子那头的欢闹场面,顿时黯然神伤,以至于锦绣隔着人群远远跟他招手他都没注意到,就转身闷头走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锦绣小声嘟囔,又加快步子紧随着伏修谨走了回来。
但入了院子又没见着他的身影,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坐在书房的木椅上,正看着书案出神。
锦绣不知该不该打扰,就站在门外,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敲了门。
“你来了。”伏修谨回过神,“来很久了?”
“我刚到。”锦绣走近才发觉伏修谨脸色不太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伏修谨赶紧转过身,尽量敛起脸上的疲倦。
这些动作及变化虽细微,但锦绣却看得清楚,她又想到刚才在巷子里那一幕,就问:“那个就是你之前说的同巷子的二甲进士吧?你是不是看他举家出门,想到不久你也要外放去做官,不舍得这里了?”
伏修谨没想到锦绣会这么问,又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回答,就默默点了头。
“又不远嘛,到时候得空我们可以时常回来啊,再说了,去了那边稳定下来后,也可以把长辈们接过去小住的呀。”锦绣安慰道。
伏修谨听着锦绣的话,更是五味杂陈。
他知道王侍郎背地里使了Yin招,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打算低头。但他又不想让锦绣为自己担心,不想让她失望,就低头揉了揉眉心,再抬起来时,扬起了如往常一般的笑脸,又指了指她手中的食盒,问:“今日带的什么好吃的?”
锦绣揭开食盒的动作蓦地就停了下来,神情微变,“昨天不是你自己说要吃如意糕的吗?”
☆、大人物
伏修谨亦是一顿, 而后伸手帮着锦绣打开了食盒,又若无其事地说:“许是昨晚没睡好, 记混了。”
“真的吗?”锦绣看着伏修谨。
“嗯。”伏修谨点点头, 拿起了一个如意糕塞到嘴里, 又嘟囔着:“那日在食肆看着你吃我都快馋死了你就是不给我半个。”
“想吃你不会说?”
“嗬!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吗?”锦绣作势要拿回食盒, 伏修谨赶忙认输:“是是是, 你说的都对。”
两人小闹了一会儿, 锦绣猜得到伏修谨心里有事, 但见他神情恢复了许多,就没再追问。
王侍郎这事,伏修谨打算暂时瞒下来,自己想办法解决,但却难以一直瞒下去。金榜题名之后,大街小巷里各种小消息满天飞, 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谁谁家的儿子高中了几甲进士, 谁谁家的儿子已入了翰林, 谁谁家的儿子又被委用去了哪里做官……
时间一长,伏修谨这边还没有一点消息, 家里人难免不多想。
伏修谨找了些别的说辞含糊地带了过去,伯父只是个地方小吏, 就算说出来也帮不上忙, 还徒增烦扰。而且,他不愿让家里人知道此事与锦绣还有些关系,免得他们对婚事有什么想法, 虽知道家人都不是那种人,可也不想锦绣因此受委屈。
但锦绣又不傻,她在侯府从一个底层粗使丫头做到了一等大丫鬟,又赢得老太太的赞赏成功赎身,见过多少人和事,并非没有见识。也许别人还看不出什么,但她怎会察觉不到伏修谨的变化,再联系起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就大概能猜到是他的仕途受了阻碍。再一想,伏修谨不愿多说,定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锦绣捋了思绪,想起之前食肆开业时,宫里曾来了祝贺的内侍,就想去找吴娘子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拜托他们打听到具体是什么事情,再一起想办法。
但她刚出了宅子,竟迎来了一道许久未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