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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瞥了一眼,定下结论,“嗯。是多囊卵巢综合症。这种就是会比较难怀孕。我还是给你开中药继续调理?”
“好。”江篱犹豫了一会,又问,“那这个还要调多久?”
白芷撇嘴,“这还得看个人体质吧。多囊很多是因为胖,激素失衡引起的,但你也不胖呀。江篱姐,你最近是不是作息不规律或者压力太大了?”
一提到‘压力’二字,江篱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她和林京墨结婚两年,他虽工作繁忙,却很体贴。
但就是最近,双方父母催生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江篱将婆婆和妈妈,带着各种中药、滋补品轮番上门的事,跟两个小姐妹吐槽了一番。
本就恐婚的陆宛童听了,直叹:“之前还在羡慕你和京墨学长,现在看来,还是不婚不育最爽了。”
这句话,说得江篱眼眸黯淡,失了所有色彩。
她低头转着自己的婚戒,喃喃自语:“结婚也有结婚的乐趣呀。”
眼力绝佳的白芷见了,立刻附和道:“就是。学长温柔又体贴,多好,就是忙点。”
江篱长叹一声,“可就是他的善解人意让我最感压力。”
白芷在妇科,平时这种事听了不少,往往女性的生育压力都是来自男方的家庭。
她犹豫了一会,说:“要不让学长和双方家长聊一聊?这个吧,确实急不来呀。”
江篱抬高手,将婚戒对准日光灯。
钻石折射出的光亮照在地板上,波光粼粼的,泛着一丝梦幻。
江篱笑了笑,略带苦涩和无奈地说:“他说他有办法,谁知道是什么办法呢。”
忽然聊到的话题,让诊室里的氛围变得沉重。
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小时候,白芷曾她们一起在楼顶天台玩扮家家的游戏,然而长大了才发现,家庭生活的琐碎又复杂。
‘叩叩’两声敲门声,打断她们的谈话。
白芷以为是主任来巡视,赶紧坐直身体,压低声音,郑重地发出一个单音:“进。”
可是她如此庄重迎进来的却是傅西泮。
她顿时又弓下身子,靠在椅子上。
傅西泮低着头,手上拿着一张单子:“白医生,这是院长让我拿来的宣讲反馈表。”
陆宛童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转过身子,兴奋地招手示好,“嘿,傅医生~”
傅西泮敛起笑容,礼貌地点头回应,“你好。”
江篱也侧过身朝他点点头。
或许是江篱之前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他在看到她的粉色头发时,也是愣了三秒,才点点头回应她。
“你先忙。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说。”
傅西泮放下表,匆匆离开。
他前脚刚走,陆宛童下一秒就抓着白芷的手,八卦道:“有进展吗?”
白芷抽回手,白了她一眼,“别想了,这个油盐不进的。”
“哟。两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芷歪过脑袋,将表格收入抽屉的手都顿住了:“啊?”
“你忘了?江篱姐的婚礼上,我们打赌猜当时婚礼上谁最难追,大家都说是傅医生,你偏不信,还去要联系方式,结果铩羽而归。哈哈哈。”
经过陆宛童的点醒,白芷托着下巴,仔细回忆起婚礼当天的细节。
她的脑袋里如过电影般,忽然闪现当日的所有情节,包括她醉酒时搂着傅西泮的脖子说醉话。
白芷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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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起了两年前的事,中午在食堂和傅西泮谈正事时,白芷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的。
现在她算是理解鸵鸟为什么在遇到危机时,会把头埋在沙子里,因为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坐在傅西泮对面的白芷,就像是一只四处寻找砂石躲避的鸵鸟,茫然且慌张。
傅西泮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关切道:“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正在喝水的白芷被呛得直咳嗽:“咳咳咳……”
傅西泮好意伸手要替她拍后背,却被她一个侧身给躲开了。
他悬在半空的手只得尴尬地绕过她的身子,在空中划了个半圈,又收回放到自己身上。
正事谈完了,白芷的饭却没怎么动。
她心烦意乱,想到都是两年前的事。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自大狂还记不记得。
为了自己以后的好日子,白芷壮着胆子问:“你和京墨学长关系很好吧?”
“他是我的上司,又是我的学长,你说呢?”
“那两年前的婚礼……”
傅西泮点点头,神情自然,回答得不慌不忙,甚至还咬了一口三明治。
“嗯。我也去了。当伴郎。”
白芷咽了口唾沫,心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