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韩若鹰的窗前每到夜半就会出现一抹人影。
来者,正是那前夜拿着歉礼来陪不是的男人。
不过男人虽每晚出现,却没有再一次像之前般的敲打玻璃,或者要求韩若鹰开窗之类的。
韩若鹰为何会知道?
因为每当他醒来,都能透过月光看见那沉默坐在窗边的黑影。
而每天天要亮之前,男人才会离开,并且留下自己带来的礼物。
今天也不例外。
拉开窗帘,韩若鹰就看见外边那被置於窗台上的竹篮,眉间不禁为此深锁。
这人究竟是听不懂他说的话,还是真的不死心,非得要他收下歉礼才肯罢休?
自己分明一清二楚的说了绝不会收陌生人的东西,还天天到他房间外头来报到,甚至每天带着不同的礼物来是怎样?
每晚带来的东西连被掀都没掀过,这样的举动还不足以表明他的拒绝之意吗?
还是那人真的神经大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这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反正爱送是他家的事,自己不收又是另一回事。
可偏偏这人每晚来报到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窝在窗边非要天亮才肯走,害的他连享受夜间宁静,欣赏夜景吹凉风的乐趣都给剥夺了。
再这样下去,他岂不是往後在夜间醒来都只能望着那男人的身影叹气了吗?
不行,得想个办法。
☆☆☆
当天晚上,男人果真又在深夜里出现。
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麽办法,明明是设有保全装置的家,男人竟然有办法每天晚上像进出自家的来去自如,而且一派轻松的爬上他二楼房间窗台还能不惊动家里的人。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是重点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跟他好好的把话给说清楚,免的往後的日子都得受某人的sao扰。
下定决心,韩若鹰悄悄的走向映着一抹黑影的窗边,一把将那紧闭的窗帘给拉开。
细微的声响即刻引起外头那人的注意,也跟着将倚靠着墙的头转向总是紧闭的窗口,却意外发现几天不见的男人正站在窗边,同样的注视着他。
男人一脸惊讶。
他万万没想到房里的人竟会又一次主动拉开帘幔,而且连带把窗子的锁也给打开,让隔着一扇玻璃的两人终於有面对面的机会。
难得对方放松的心防,男人赶紧将自己带来的礼品提起,企图交付到他的手上。
韩若鹰仅是看了一眼,轻的说:「我说了,不会收陌生人给的东西。」
「那你是为什麽开窗?」男人不解。
「只是要告诉你别再来了。」
「不,除非你接受我的道歉。」扬起手中的竹篮,男人表示。
「你……」深吸了口气,韩若鹰换了个说法。「你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
「此话怎讲?」他反问。「我坐在这既没发出点声响,也没做任何让你困扰的事,何来影响之说?」
「……」让他悬着一颗心的睡不安稳,醒来还只能盯着他的影子看,这还不严重吗?「至少,你这样的行为已经触法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麽叫非法入侵。」
「喔?」男人挑了下眉。「那你怎麽不报警抓我?」
报警?
这人以为他没想过吗?
他是不能啊!要是能的话,自己岂会花时间还在这跟他沟通?
倘若报了警,闵哥就会知道这件事,而那晚所发生的事也就跟着瞒不住了啊!
再说,那晚自己所隐瞒的事要是被知道了,顾虑到他的安全,说不准闵哥会找人把窗户给封死,那往後他岂不是连开窗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总之,别再来了。」说完,韩若鹰立刻关上窗户锁上门。
该说的都说了,其他的就只看外头那人的反应了。
只希望,他能照自己说的别再出现就好。
只是,韩若鹰说归说,男人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仍旧每天晚上准时到他窗前报到。
眼看有人说也说不动,韩若鹰拿他没辙,只好不去理他。
☆☆☆
直到有一天,韩若鹰作了一个梦。
梦境里,晚风徐徐,繁星点点,看起来是一处郊区山顶。
两个男子并肩相拥的坐在一片广大草原上,较瘦小的男子依偎着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两个人互不交谈,只是静静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韩若鹰不懂这梦境是何意义,但他总有一种感觉,他觉得眼前这两人的身影与连日来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相符,而且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好奇的慢慢挪动脚步,发现两人并不会因为他的移动而有所反应,韩若鹰更放心大胆的整个人移动到这两人面前。
这会儿男人的脸总算真相大白,却也让韩若鹰惊讶的向後退了几步。
因为,他看见的并非陌生人,而是这阵子一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