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玉笙到学院时,迎面与杜俞楠打了个照面。见他手拿箭筒便知他们是要去上骑射课。
他知杜俞楠定不会对他客气的打招呼,便也不自讨没趣的与他交谈,低着头便与他匆匆而过。不过刚与他擦肩而过,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到身后传来轻笑声。
“都说先生礼仪皆知,虽说我是晚辈,但先生这般避如蛇蝎模样不会过于无礼吗?”
李玉笙愣了一下,着实不知他今日怎的与自己主动说话,便有些不知所措的转身应道:“确是我不对……”眼睛对上那冷淡的出奇的视线时,一时莫名忘了该如何说下去。
许是这杜俞楠确是比同龄人要成熟,所以总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虽说他比他年长八岁,却也对他的眼神有些生畏。
杜俞楠见他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便继续轻笑道:“就算南北方礼仪有些差距,但先生在这书院也待了快四年,难道连说话时要与对方直视的礼仪都不知道吗?”
“不……不是……”李玉笙又是一愣,并未意识到杜俞楠怎会知道他本是南方人,张口想要解释,却忽的看到有人向杜俞楠走来,见那人也拿着箭筒便知是来找杜俞楠的,一时心跳加快,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胡乱找个借口离开。
“今日是玉笙无礼了,监院还在等我,就先告辞了”
杜俞楠见他步伐有些别扭,也未拦他,刚想继续往骑射场去时,却忽的听到李玉笙在他身后与他人的交谈的声音,转过身看,是他与石先在打招呼。
突然洋溢在李玉笙脸上的笑让他觉得好笑,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才等到石先向自己走来。
“我不是让你等我吗?你怎的先走了?”石先拍了下他的后背,假意恼怒的道。
杜俞楠哼声:“你自己慢悠悠的,怪谁?”
“诶,你倒是等一等我,说好的,今日若你输与了我,就替我做今日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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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可是不适?怎的在这睡着了?”
李玉笙听到有人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知是监院,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竟在书院一处乘凉的地方睡着了。
“啊,是监院”,李玉笙连忙直起身子,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学生们去上骑射课了,我本想研读下等下要讲的诗文,不知怎的就睡着了,让监院见笑了”
监院见他眼底有些发青,面色也不太好看,不由的担心起来:“若是身体不适,还是看看大夫比较好”
“多谢监院关心了,学生们也快回来了,我该准备去给他们上课了”,说完便要起身,不想双脚竟有些无力,还未直起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超前倒去,不单如此,还觉眼前一阵发黑,一股热流涌上了头颅,叫他头晕目眩,就连身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也开始传来阵阵火辣辣的剧痛。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这……这……”
耳边传来监院焦急的声音,倒地的李玉笙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而他恍然迷离间看到不远处有人走了过来,只是还未看清,便失去了意识。
年纪稍大的监院正不知所措,见到杜俞楠走过来时才觉得救了,连忙对他道:“先生身体不适遇到了,俞楠你快把学生送回去,再去给他请位大夫来”
杜俞楠只是恰巧路过,本无理会之意,但无奈是监院所说只好照做,拦腰将其抱起便往书院外走去。
监院见这杜俞楠从头到尾只是不冷不淡的应了声是,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这学生果真年轻心高气傲。虽不好猜测日后有没有一番大为,但也希望不会做些出格的事来。
杜俞楠将他放到床上后便要转身去请大夫,只是刚走至门口便听到他轻声道:“不……不用麻烦大夫,我只是有些睡眠不足,歇歇便好”
李玉笙喘着气想从床上坐起,见手脚无力后便放弃了。他知道定是那伤口在作祟。
杜俞楠见他一副强撑模样倒也懒得上演什么苦口婆心劝说的戏码,哼笑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李玉笙见他走了才稍稍安下心,想着若是大夫知晓了他的伤,定是极其不堪的场面。思索间又忍不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李玉笙被额头的凉意惊醒了。
一睁眼便见到杜俞楠正将一块冷斤拧的半干放置在他的额头上,不容他诧异,便听到他嗤笑说:“先生果真是睡眠不足,从早晨一直睡到现在”
李玉笙以为自己没醒,但就是梦里他也不敢相信这杜俞楠竟会好心来照顾他。只是身体的酸麻以及头颅的胀疼让他明白这不是梦境。
“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时了吧,书院已经放学了”,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今日我因先生发烧晕倒而未能上课,不知先生要怎么补偿我?”
李玉笙一愣,“你……就这么照顾了我一天?”
“先生若是不信可去问那药铺大夫,我是否有又是请他来又是抓药的”
“我……真是多谢你了……”李玉笙只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