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且给予我些慰籍。
他低头点了根烟,烟草燃起的轻烟缓慢地腾挪升起,即便极好的香烟气味也终归免不了刺激,但不会使人呛得难受,他咂咂嘴,适应了下古怪浓郁的气息,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周围的灯红酒绿与他格格不入,迎面撞上他的人也总要疑惑地打量他两眼:shi漉漉的发梢微微翘着,水滴如露珠般挂在发尖,时不时滴到shi掉大片的领口,衬衫皱皱巴巴,胸前的口袋中堪堪装着一包打开却只抽了一根的烟,西装外套扭成麻花状搭在肩头,他略显颓丧地向前倾着脖子,周正俊朗的五官被酒后的红晕模糊了,只剩下被揉的红彤彤的鼻头和紧绷的面容格外显眼。
四周重重叠叠的杂乱灯牌洒落斑斓的光影,成群的女郎,简易的桌椅,行走的众人甚至扒在垃圾堆旁觅食的猫杂乱干枯的黑毛都随着变了颜色,古怪的红紫绿交替映照让他有些忍俊不禁,但到底还是没有笑,迷瞪着双褐色的眼睛靠着右边的路牙慢慢走。这条街道很嘈杂,吼叫声,笑骂声,嬉笑声,呕吐声还有不断的几乎将他洗脑的烂俗歌曲充斥着这条弯曲的,长长的街道。
他嗤了一声,或许该算他嘲讽的轻笑了一声,他似乎刚刚想起又好像一直清楚——这里是市区里最大的红灯区。他几乎没到过这样的地方,贵族家的孩子到底是清贵些,顾及着家族脸面就算是他这样的纨绔子弟胡闹时也不得不受些掣肘,掂量掂量分寸。他也不过是在外鬼混正到酒酣耳热时从些商人的公子口中听过些,他对此颇有些嗤之以鼻的意味:“又不是搞不起干净的,至于去捡那些破烂玩意?”说完便搂紧了身旁的omega索吻。烟快燃到头了,他便猛吸一口随手将烟头丢在路边。今日若不是气得紧,也不会瞎跑到这种地方。他烦躁地想着,却也没准备再向前走下去。
他揉了揉头发,将手上的水甩掉,靠在墙上看着四周形形色色的人们。醉醺醺的醉汉摇摇晃晃,站街的小姐少爷们浓妆艳抹,路边偶尔有一些营业的小店,老板系着油滋滋的围裙扫着门前的垃圾,时不时对着在脚边晃悠的野狗啐一声,踢一脚。他以高高在上的眼光注视着这群底层挣扎的人民,只觉得这样的生活无法想象,但总有人能这样过下去,也总有人得这样过下去,不然怎么有低贱和高贵之分呢?
旁边的吵闹突然地激烈了起来,他懒洋洋地抬眼望向那边,只见一辆车被站街的女郎围了个水泄不通,漂亮的男子和车共同被挤在中间。“真难得呢,这样的阵势。”他胡乱地想着,“帝国的警署出警了?”他被自己的玩笑逗乐了,也Jing神了些走到圈子的外围透着人缝向中间看去。
男子吊着一根细长的电子烟,半趴在全开的车窗上,及肩的长发被烫成一卷一卷的,暴露的着装在胸前开了个宛如大裂谷般壮观的深沟,又短得离谱,导致男子不得不隔几句便自己将衣服下摆向下拉拉,朝着拿他开玩笑的小姐和少爷们说那么几个子。“可去你们的吧。”男子娇笑着用着奇怪的腔调念叨着。
站在一旁的他绕有兴趣地学了一句这个腔调,却是一点风韵也没能带出来,他愈发感兴趣,轻佻地吹声口哨。
男子在与车中的主顾谈价钱,男子咬死了一万四的底价,男子眼儿挑起,媚眼如丝,轻声如烟地在主顾的耳边引诱道:“烟儿不值这个价嘛?”红润饱满的唇瓣沾上主顾的耳垂,点点的红渍残留令人遐想。男子撩了下头发,将垂下的发丝背到耳后,换个姿势靠在车边,将大腿性感而美妙的曲线暴露无遗。“玩笑话,这种地方的婊子一万四?”车里传出粗重的声音,没几个字间便夹着短促的呼吸,“五千。”
他哈地一声,将自己的嘲讽毫不掩饰地传达出来,出来找人还谈价真是跌份。不过由于一旁的姑娘男孩们都炸开了锅,也没人听见他说的。
“没钱就不要来,穷鬼还嫌弃起我们浮罗街?”“烟儿可是o,怎么着一万四也便宜你了。”这群人捻起手指Yin阳怪气地说着。那主顾被这么一噎,中气不足地反驳着:“o又怎么样,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大抵也觉得在这种地方谈价钱丢脸。
他心情好了不少,拨开人群将靠在车边的男子拉起了,贴近了他:“今晚,你我要了。”到底是情欲被激起,声音显得略微沙哑,本身也要找个人的不如就现成的。男子楞了一下,转而笑靥如花地拿手指点上他的唇:“小弟弟,你能包我?”他怔住,却是没听懂男子话后的隐晦之意,认真地解释道:“我成年了。”男子听了这话,扑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肩膀不住地抖动着:“小弟弟你是个雏吗?话都听不懂?”周围的人也纷纷笑出声来。“这么说吧。”男子抬手摩挲着他的喉结,眼中笑意满得要溢出来,男子抬头将唇凑到他的脸颊边落下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声若柔丝地问道:“你包的起我吗?小弟弟,看你这样就像是应酬完的小员工,包我要花掉你几月把的工资罢?”他倒是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这样说,玩味地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可笑。
“你觉得我包不起你?你需得知道我……”到底是说出家世不大好听,他收住了嘴将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