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试图去勾不远处地板上乔霖的长裤。
努力了半天,够不到。
他依旧不死心,冲着被冷落了许久正趴在地上质疑狗生的乔小黄打商量:“小黄,帮个忙,把你妈妈的裤子叼过来好不好?”
小黄还没反应,乔霖指了。
“你才妈妈!”他抬起头来,“能不能安静那么一会儿啊你!”
他气得用上了倒装句,池向臻却是一脸茫然。他低头盯着乔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暗自做出了什么让步,一脸深沉说道:“那好吧,那就我是妈妈吧。”
他说完,又指挥小黄:“小黄,把你爸爸的裤子叼过来好吗?”
小黄哪懂这些,只知道自己被点了名,站起身来跑了过来,摇头晃脑的,挺高兴。
池向臻连说带比划教它:“那边那个,地上的,看见了没有?你张嘴,啊呜,这样咬住,拖过来……”
小黄还没听明白,乔霖受不了了。
池向臻刚才还一副自己是在完成什么神圣仪式的认真架势,怎么完事儿了一丁点儿情调都不懂。
这种时候不唇存唇存说点小情话,去教狗怎么叼裤子,张嘴咬住的动作还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多么可怕的气氛杀手。
乔霖在立刻自行下地穿好裤子不再甩他和批评他两句让他消停一会儿之间纠结了十秒钟,最后叹了口气,抬头捧住他的脸,在他的嘴蜜上亲了一口。
这真的很管用。
池向臻不再惦记那条裤子,专心致志与他接吻。
小黄被叫来以后又被晾着不管,发出寂寞且不甘的声音,扒拉起了沙发。乔霖腾出一只手,往背后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它的小脑门,胡乱摸了两下作为安抚。
狗狗都是很好糊弄的,乔小黄又开心了。
池向臻也好糊弄,比乔小黄更开心。
他告诉乔霖:“这是你今天第十六次主动亲我。”
乔霖心想,我的老天,这个人今天居然已经说了那么多讨嫌的话。
池向臻完全不知道他的腹诽,笑着伸手抱他,说道:“还好来了。”
乔霖想了想,侧过头,在他脸颊上也亲了一口。
他在心里暗暗注释,这次不是觉得烦,是因为池向臻非常可爱。
池向臻笑了一会儿,又说道:“有一件事,我心里很惭愧。”
“嗯?”乔霖看他。
“刚才我一直非常高兴,特别满足。”
乔霖脸一红:“哦。”
可这有什么好惭愧的呢,好像谁不是似的。
“我是说,你哭的时候,”池向臻垂着视线,或许是因为情绪所致,说得词不达意,“我刚来没多久你就哭,哭得那么难过,我却很高兴。”
乔霖看着他,眨了眨眼。
“我知道你哭是因为我,我本来心情也很糟糕,可是看到你,看到你哭,就不那么难过了,”他说着,又摇了摇头,“我不是说喜欢看你不高兴,不是的,我是说……”
他说得很乱,可乔霖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
“我叔叔刚才在电话里对我说,要我镇定一点,别轻易表态,得沉得住气。生气没有用,也不会有人在乎我是不是委屈。既然吃这口饭,就要随时做好被攻击的心理准备。他说,要我像个男人那样去面对。事已至此,伤心难过都是多余的,不必要的,只会让恨你的人得意,想办法解决才是唯一重要的事。”
乔霖皱起眉来。
这话好像也不算错。在过往很多时候,他每每遭受挫折,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懦弱者才会为伤口落泪,勇士把疤痕视为勋章。
可听见有人这样对池向臻说,他却不高兴,觉得强人所难。
以往坚信的真理在这一刻显得千疮百孔,大错特错。就仿佛是对一个被抽了巴掌的人说你没必要痛,对被捅了刀子的人说流血太过软弱。
鲜血和疼痛从来不是被选择的。
池向臻明明是受害者,他可以生气,可以抱怨,这是人之常情,最自然的情绪表达,为什么非要逼着他为难自己。
“怎么啦?”池向臻睁大了眼睛,“我说错话了?”
乔霖摇头,伸手用力抱着他,把眼泪抹在了他的皮肤上,接着又抬起头来亲他的脸。
池向臻还是慌张,试图向他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说,我是想说……你怎么这么好呢。”
乔霖低下头,不再看他,心里偷偷想,如果这就算是好,那我一定要永远这样好下去。
池向臻总爱说他逞强,明明自己也不遑多让。一些他偷偷在意着的东西,非要装作云淡风轻,仿佛那样就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事实上,他依旧会为了这世上有一个人心疼他为他落泪而感到欣慰。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他来替他掉眼泪也可以。
他还可以替他生气,替他破口大骂,替他委屈和不甘心。
他可以为自己而坚硬,也可以为池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