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三更造饭,四更拔营,五更过江,使他首尾不能相顾。
元帅安慰夫人:“那兀术被困江中,就擒就在这几日,且容他多活几时夫人还是与本帅一同,准备大战才是”
正值南风,开帆如箭。
梁夫人道:“既各分任,就叫军政司立了军令状,倘中军有失,妾身之罪;游兵有失,将军不得辞其责也!”
梁夫人素来多智,忽然对韩元帅言道:“兀术虽败,粮草无多,必然急速要回。乘我小胜无意提防,今夜必来厮杀。金人多诈,恐怕他一面来与我攻战,一面过江,使我两下遮挡不祝如今我二人分开军政,将军可同孩儿等专领游兵,分调各营,四面截杀。妾身管领中军水营,安排守御,以防冲突。任他来攻,只用火炮管箭守住,不与他交战。他见我不动,必然渡江,可命中营大桅上立起楼橹,妾身亲自在上击鼓。中间竖一大白旗,将军只看白旗为号,鼓起则进,鼓住则守。金兵往南,白旗指南;金兵往北,白旗指北。元帅与两个孩儿协同副将,领兵八千,分为八队,俱听桅顶上鼓声,再看号旗截杀。务叫他片甲不回,再不敢窥想中原矣!”
梁夫人早已准备炮架弓弩,远者炮打,近的箭射,俱要哑战,不许呐喊。
到得定更时分,梁夫人令一名家将,管着扯号旗。
那粘没喝战船将近焦山,遂一齐呐喊。
宋营中全无动静。
那兀术到了三更,吃了烧羊烧酒,众军饱餐了。
布置停当,然后在中军大桅顶上,扯起一小小鼓楼,遮了箭眼。
那韩元帅同二位公子自去安排截杀,却说宋军水师各自准备那金邦兀术晚间探营,却险些遭擒,走回营中,喘息不定。
纤手十指如春笋,按定凤头绣绒刀.坐下一匹桃花马,人马相映,这正是宋邦产就美娇娘,中原有名女英雌.兀术看了,只得喝采:“果然是女中英杰,这个想必就是梁红玉了!”
韩元帅听了,大喜道:“夫人真乃是神机妙算,不愧为女中诸葛!”
兀术大喝道:“南蛮婆!你是何等样人?敢来挡孤家道路,快通名来!”
看着金营人马,如蝼蚁相似;那营里动静,一目了然。
梁夫人却蹙眉道:“可惜走了兀术”
却调小船由南岸一带过去,争这龙潭、仪征的旱路。
梁夫人赶来,却有元帅黄炳奴拼死来战,拦住了夫人,兀术抢上马去,奔到江边,那守船金兵正与二位公子苦战.兀术一到,便接应上船,飞风开去。
江南数十里地面,被梁夫人看做掌中地理图一般。
自己踏着云梯,把纤腰一扭,莲步轻勾,早已到桅杆绝顶,离水面有二十多丈。
这里金山下宋兵哨船探知,报入中军。
那些游兵,摇橹的,荡桨的,飞也似去了。
兀术在后边船上正在惊疑,忽听得一声炮响,箭如雨发,又有轰天价大炮打来,把兀术的兵
说罢,抡起手中刀,望兀术就砍,兀术举斧相迎。
也不鸣金吹角,只以胡哨为号。
梁夫人娇喝一声:“番奴听着,想你就是兀术,奴乃大宋天子驾前御笔亲点大元帅韩夫人,官拜五军都督府梁红玉是也。”
夫人依言.就吩咐:“将擒来番将斩了,首级号令杆头。”
也顾不得不道山路高低,只是有路就走,不料坐马失足,将兀术掀下。
兀术听得,就令大元帅粘没喝领兵三万,战船五百号,先挡住他焦山大营。
红裙,绣带柳腰外系连环铠八幅护腿龙凤鞋,金镫斜登恰稳。
梁夫人在山上与黄炳奴战不上七八合,便卖个破绽,挡开枪,一手擒过马来就解回大营,韩元帅早已得报,亲自出迎,接着夫人道:“夫人果然妙算,”
夫妻二人自回大账。
但看中军旗号,看金兵那里渡江,就将号旗往那里扯起。
三万番兵驾着五百号战船,望焦山大营进发。
夫人即便软扎披挂,布置守中军的兵将。
众番兵番将那个不想过江,得了此令,一个个磨刀拈箭,勇气十倍。
兀术道:“原来就是你!南朝真是无人,却用女流为将,谅你不是孤家敌手,可换韩世忠前来送死。”
夫妇二人商议停当,各自准备。
二位公子再下江放出小船来赶,已去远了。
战到五六个回合,正在不分胜负,四下宋军齐声呐喊,正不知有多少人马埋伏,兀术心惊胆丧,不敢恋战,,回马就走。
把号旗用了游索,将大铁环系祝四面游船八队,再分为八八六十四队,队有队长。
军师道:“我军粮少,难以久持。今晚可出其不意,连夜过江。若待我军粮尽,如何抵敌!”
梁夫人大怒道:“番奴!你死在目前,尚敢摇唇鼓s舌!”
坐了半日,对军师道:“南军虚实不曾探得,反折了黄柄奴,如今怎生得渡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