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很多离异家庭,小扬小时候,父母离婚,哥哥洪欣判给了父亲,她则是跟了母亲,后来,母亲因病去世,不得已,他又回到父亲身边,却没同意父亲给他改姓的要求,一辈子和父亲别别扭扭的,而父亲也是因此愈发懊悔,一直希望能把家业交给他,而不是更年长成熟的长子洪欣。可偏偏在小扬看来,父亲家财万贯只如粪土,自立自强的兄长,才是事业的偶像。
小扬给我一张旧照片,苗条清秀,清纯可爱的小婉,扑在一个又高又帅的青涩男孩怀里勾着他的脖子,两人幸福的笑着,眼中都闪耀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小婉一身米色长裙,男孩则是短袖长裤,他的手,搂在小婉的腰间,是那么的自然,那么亲密。
这时小婉回来了,是勾着那人的脖子,被他抱进来的,小婉光光的小脚上,满是土和小石子,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那我能上去吗?我姐她,会不会不高兴?”
对于洪欣而言,也是心疼小弟,接受了父亲的选择,默默的走出了自己的路,大学毕业后,机缘巧合下,做起一些事业,顺带着讨了个西班牙媳妇,淘气可爱的儿子已经五岁,后来洪欣因为工作关系定居在T市,妻子带着孩子居住在国外,不时回国一家人团聚。
那个男孩,有几分小扬的神采,一样的坚定沉稳,只是更文雅青涩。
门猛的打开了,小婉险些和我们撞个满怀,鞋都没穿,就光着脚跑下了楼,留下小扬和我相对无言。
和照片上相比,这个洪欣显得更成熟稳重,笔挺的西装在身,更显得高大帅气,虽然比小扬略矮,却比他多了成年男人的成熟魅力。
小婉给我时,还是处女,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她最爱的人,就是我,现在,这个信念崩塌了。
“那你上来吧,我们客厅谈。”小婉气愤的把手抽走,坐得更远,但僵硬的脖颈和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她紧张又期待的心情。
“姐,他就在楼下,你可以自己问他。”小扬来到门口,轻轻的说。
我忽然觉得好笑,我悄悄的帮小婉背着小扬偷了个男人,却没想到是他的父亲;小扬也背着我,帮小婉找到了初恋情人,却是他的亲哥哥,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好笑的吗?
“不怪,她有选择爱情的权利,我会默默的支持她,保护她,理解她。”小扬的声音也在颤抖,却无比灿烂的笑着说,像在哭一样。
小扬和我相对苦笑,原来,和久别恋人重逢的喜悦相比,什么父子聚麀的逆伦冲击,什么被轮奸后的伤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小扬和我,两个和她结过婚的男人,也只是路人。
“你,不怪她?”深吸一口烟,我渐渐镇定下来。
“哥,请你把这个,给我姐看一下。”
“他……,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小婉哽咽着。
接着,小扬给我讲了他家里的故事,一个更完整的版本。
门后,小婉一声惊呼,然后,是低低的啜泣声,和控制不住情绪的询问。
一切都明了了,小婉和小扬之间,为什么这么如火如荼,为什么又会对温文尔雅的二情人,也就是小扬的父亲那么依依不舍,一切,都缘于此,本来就是亲父子,面容,性格以及小习惯上的相似,本就是一脉相承。他们只是她那个初恋情人的影子罢了……我只觉得心里发苦,身体僵硬着,把照片从门缝里递给了小婉。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仅提过一次的那个大学朋友,竟然在她心中,占据着如此重要的位置。
现在,因为这一连串的事件,咫尺天涯的恋人终于再会,我不相信两人之间的感情,还能保持古井不波的冷静。
和小婉一样,小扬也明显的瘦了,但仍然阳光帅气,也许,是为了过来见小婉特意收拾的,嘴边的胡茬也是崭新的。
我怎么可能走?小扬也不动窝,坐在沙发里尴尬的笑。
T市离我们这里,只有几十公里的距离,这一点让我相信小婉这七年,从没和这个初恋联系过,不然的话,两人想见面其实很容易。
“哥,我哥他已经结婚很久了,不会打扰姐和你的生活的。”小扬给我敬一只烟,我夹烟的手,控制不住的还在颤抖,他也是。
“今天我只属于我的欣哥,不相干的人,请离场!”小婉仍然不下地,示威的向沙发上的小扬和我大声宣布。这是轮奸事件之后,小婉第一次这么开心,这么想要性。
两个丢了老婆的男人,哪怕是自欺欺人的话,听来也很安慰。
原来他已经在楼下了。小婉的手忽然一紧,我用力的握住,探寻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犹豫了,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我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这个男孩,应该就是那个人……“这是我大哥,我亲哥哥。”
小婉赌气进去了,卧室门,却留下了一条缝隙。
“不愿见他的话,可以去卧室。”我挂了电话,对小婉说,我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总要让两人见面说清楚,这事情才能有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