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看到周九鼎下楼,心情立马雀跃,甩着双臂跑过去一下子就扑到他身上,“鼎爷欸,想死我了!”
周九鼎嘴角噙笑,对着盛母打了招呼,带着盛子凯上楼。
盛母坐下,对贝怡说:“小鼎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安安稳稳的,比我家子凯稳重多了。”
贝怡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没说话。
盛母瞧着不对劲,于是继续道:“贝怡啊,听我一句劝,人这一生,与子女的缘分都是有数的,既是无缘,不用觉得亏欠。”
贝怡欲言又止,双眉紧锁,面色黯淡。
盛母道:“虽说过年期间不宜说生死,可我觉得我们既然活着,便得好好活下去,你和小鼎一直处于这种冷淡状态,一言那孩子也不会开心的。”
提起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贝怡的脸色更加难过,她红了眼眶,叹息道:“我就是难过,就是怨他,当时一言就离他半米远,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抓住她,她可是他的亲妹妹。”
“你也说一言是他的亲妹妹了,他对一言的爱又怎么能比你和周铭的少?”
“不,你不知道的。”贝怡摇着头,泪水流出眼眶,语气略微激动,“他从小就嫉妒一言,他看我们偏心,对一言根本就不好!我都怀疑是不是他……”
“胡说八道!”盛母呵斥贝怡,却又于心不忍,“别说了,动着胎气不好,别再想了。”
“总之,九鼎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很好的,不然子凯不能这么喜欢他。”
贝怡送盛母出门时,盛母还在念叨:“就祝你们一家新的一年合家欢乐,子凯就麻烦你了,说是和哥哥姐姐没有共同语言,非要来找九鼎。”
贝怡说:“就让子凯在这吧,他活泼,我喜欢。”
“好好。”盛母笑着,她到底比贝怡大了近十岁,把她当妹妹待,“一定要注意身体,这个年龄不比年轻人,怀孕应该更累,多加休息。”
提起肚里尚未出世的孩子,就像看到眼前触手可及的光芒,贝怡笑着,“我知道。”
红姨搀着贝怡回客厅,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周九鼎和盛子凯,穿戴整齐,盛子凯笑意盈盈,周九鼎则是死死盯着她。
“贝姨,原来你怀孕了啊。”盛子凯呵呵笑,“你身材这么好,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贝怡点点头,始终无法忽视那抹尖如利剑的目光。
她想走,周九鼎拉住她,力气不大,但足以让她打个趔趄。
周九鼎还没说话,贝怡神色骤变,她双手紧紧护住肚子,质问他:“你想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
周九鼎松开手,张口问道:“你怀孕了?”
“对,我怀孕了。”
盛子凯和红姨左右两侧扶着贝怡,画面一分为二,周九鼎孤立无援。
他喃喃道:“我竟然都不知道……”
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要你知道做什么?几年了家都不回,你还当你有这个家吗?你当我是你妈吗?!”
盛子凯和红姨吓了一跳,赶紧安抚贝怡的情绪,红姨说:“孩子们都在,你千万不能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盛子凯看着那张与周九鼎七分相似的面容,应声附和,“对对,贝姨,对肚子里的小弟弟小妹妹不好。”
贝怡头昏脑胀,不想再做多牵扯,抓着红姨的手朝卧室里走。
也不知红姨对贝怡说了什么,贝怡回了一句,“要不是他,我也不用受这份苦。”
周九鼎伸手狠狠捏了一下太阳xue,盛子凯回过神说:“欸,鼎爷,没事吧,贝姨……”
话没说完,周九鼎大步流星,一把拉开别墅门,灌着冷风一跃而下。
原本空无一物的灰白地面上多了一个又一个悲伤无力的脚印。
他走得极快,盛子凯快赶不上他。
过年期间,街道空无一人,更何况是这西郊的别墅区,冷风相伴,暴走在冗长而沉默的道路中,周九鼎的脑海似波浪汹涌般翻滚起来。
他想起那个天真活泼认真努力的小女孩,人前人后都犹如一轮发光发热的小太阳,她软软糯糯,惹人喜爱,最喜欢揪着他的衣服甜甜唤他—哥哥。
他只比她大五分钟,其余的样样比不得她。
论外貌,她更漂亮,论成绩,她更优异,论性格,都是她更活泼,只有健康,她比他虚弱太多。
贝怡常说,一言之所以这么弱,都怪哥哥在肚子里争宠太多,从小都不知道让着妹妹,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她死于七年前,是一个热得滚烫的夏天。
出事的那天早晨,贝怡心情不好,对他骂骂咧咧,两人吵了一架。
贝怡出身富贵,父亲是北城一带有名的暴发户,靠棉纺业起家,生意范围涉及大半个亚洲。
暴发户最大的缺点就是财富到位了,思想不及格,贝怡在这方面可谓登峰造极。
却也有不一样之处,她重女轻男,许是厌恶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