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考试了?”
周九鼎确实什么都没听,出于礼貌,他回复一声嗯。
不过贝怡下楼后场面开始情难自控。
周九鼎没想到贝怡会出主卧门,一是她在坐月子,二是他没奢望过贝怡会对他的事情有所在意,扯上关系。
她身体好像有些虚弱,毕竟四十几岁,生个孩子,可谓元气大伤。好在她肤色白,近来营养补充得足,可就这样直挺挺的立在周九鼎眼前,他还是看到了她略显疲惫的脸色和凌乱的头发。
“你到底想怎样?”贝怡问他。
周九鼎看她,“没想怎么样。”
贝怡说:“你对我和你爸有什么不满?非要以死相逼?”
周九鼎低头,抿嘴不言,他心如荒野,平静如水。
“你是觉得折腾不够?”贝怡叹息,“让我背上克子克女的名声才满意!?”
话已至此,双目濡shi。
“你到底哪里不满意?”贝怡声音有些发颤,“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周九鼎说:“没,要不你们就和以前那样儿,别管我!”
贝怡摇摇头,难得的没有歇斯底里。但无话可说,这个儿子从来都不是可以和她亲近的人,她也不愿意去亲近他。
傲慢和偏见就像是斑驳墙面上顽固的污渍,若想清理,需得开膛破肚,撕破脸皮。还需要一鼓作气。
他们都没有这个勇气。
贝怡惧怕死亡。
“你考虑考虑我们……”贝怡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周九鼎抬眼看她,目光清澈。“我考虑你们?谁他妈来考虑我啊!”
贝怡愣怔半秒,有些惊讶。
很陌生。
这种争执不多见,周铭在贝怡身后虚扶着她,对周九鼎说:“那个女孩儿,你应该也认识吧。我和你爸又没别的意思,你能不能别这样?”
周九鼎别过头,别墅门是关着的,窗户开着,窗外绿草成荫,阳光照得反光。
“我怎么样了?”周九鼎突然问,“我真想问你我到底怎么样了?”
我杀人了吗?我犯.罪了吗?是我推她到车轮下,求着她让她去死吗!?
周铭看到儿子发红的双眸,有些想妥协,他走上前,却也保持一些距离,语气放慢,“没事,你随你的方式来。”
周九鼎转过头,较紧牙关。
贝怡坐到沙发上,不屈不挠,“她妈妈说她家女儿很喜欢你,如果以后和你交朋友希望我们支持。”她捂着肚子,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疲乏,“我们肯定不会不支持的,你的事情,我和你爸连插手的权利都没有,但人家母亲找到家里来,而且女孩爸爸是你表舅妈的亲弟弟。”
贝怡抬了抬眼,继续道:“总之你别太冷漠,给我和你爸个面子。”
周九鼎没再反驳。
“我不反对你交朋友。”贝怡看了一眼周铭,周铭点头。“但你以后别做那种事情。”
周九鼎垂眸,周遭空气静得稀薄,他一言不发,紧抿着唇,双眉之间似是萦绕一股似有若无的冷静悲伤。
周铭看在眼里,于心不忍。
他不再发怒,像一支枯萎的枝芽。
他们都以为,有些事情或许能在这一刻变得容易。
周九鼎阖眼,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音,他知道那是贝怡走了,片刻之后,周铭也走了。
空旷宽阔的客厅里,周九鼎坐在沙发上,他背部绷直,双腿叉开,两手懒懒地搭在膝盖处,指尖僵硬、冰凉。
不过几分,他弯下身子,右手抵额将头部埋藏于双腿之间的空隙处。
少年眸底冷若冰霜的寒意终于融化,渐渐染上一丝酸涩温热的暖意。
他好像不会说话了,世界在他耳里寂静得像是要死掉。但有一句---女孩爸爸是你表舅妈的亲弟弟,刻在他心上。
他的北极熊,以另一种方式替他反抗贝怡和周铭,旁敲侧击地告诉众人---他需要被爱。
他无法想象,到底要多么喜欢,才会联合家人一起保护他,真心实意地、不想让他再受伤害。
可她现在又不在。
红姨从厨房走出,悄没声地到客厅转了半圈,手指搅缠在围裙中间,想上前,终是没再上前,转身走掉。
少年低垂着头,肩膀微颤,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掉。
贝怡说错了的。她说他想让她背上克子克女的名声。他真没有。
但凡对这个世界有一丁点儿眷恋的人,都是死不掉的。
他有眷恋,他真的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心疼鼎爷吗?
反正我还挺心疼的。
之前说好了给大家看一下贝怡的人设。
贝怡这个人家境很好,是被宠坏了的女人,而且她痛恨家族重男轻女,认为整个世界都亏欠她。
贝怡之所以能和周铭结婚多年不散,因为周铭无条件服从并且认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