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张合:“什么?”
律师程礼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是放弃抚养权声明书,说:“您可以看看上面的条例。”
看何楚站着不动,程礼挑了重点阐述:“您这些年支付的抚养费,阮总会以二十倍的数目补偿给您,如果不满意您可以再加。”
何楚知道阮奕是想要何辛的抚养权,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也不清楚这些让他难堪的话,到底是律师自己要说的,还是阮奕交代的。
他嘴唇发白,开口的时候像是含着寒气:“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会答应,请你们离开我的家。”
阮奕嗤笑了一声,示意程礼先出去,然后站起来,压迫感很强地走到何楚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还记得我昨天给你看的东西吗?今天我不带走何辛,蓝姝好的新闻就会登上头条。”
“她现在在联邦新洲,就是她帮你改的国籍那里。现在那里还是晚上,新闻发出去,她的团队来不及处理,我也会通知我旗下的影院下映她所有电影。”
阮奕的手搭在何楚的后颈,忽视了何楚眼中的惊惧,说:“还有吴怒,他那个公司,一年前出过一次事故,我可以找到那家人,让他们告他,不死不休。”
阮奕说的事,何楚都知道。蓝姝好以前恣意轻狂,做过的事只是她的身份不允许——偶像迷人的地方就在于能满足幻想,要是被拉下神坛,那根导火索引燃火药,炸起的尘烟会把之前那些闪闪发亮的都变成过错。
而吴怒的公司是他的心血,现在的所有都是他一个人辛苦搭建起来的,但是对阮奕来说,弄垮它太容易了。
“他们两个帮了你,现在该是你还他们了。”阮奕把笔放到何楚手上,握紧他的手,带着他到那份文件面前。
何楚被阮奕从后抱在怀里,手被他带着放在那份白纸黑字的文件上,这比阮奕给他的威胁还要让人挣脱不开,他慌张道:“你要是想看何辛,我不会不让你见他,而且我会照顾好他,他不能离开我。”
“你怎么照顾他?”阮奕箍着他的腰,像是紧紧抱着他,声音冷得不近人情,“你能给他什么?你凭什么让我的儿子跟着你在这里吃苦?”
何楚浑身的血ye都凝住了,他又变成了几年前那个张口不能言的哑巴,他能给何辛的爱和陪伴,就像他当初给阮奕的爱情和真心一样,在阮奕面前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何楚抬头看向阮奕,脸色灰暗,眼中含着竭力忍住的泪,张嘴喃喃:“我不能没有他……”
阮奕对上他泪光闪动的眼睛,心底痛得麻木,眼前像是起雾了,又不慌不忙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你可以来看他,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阮奕绕了这么大一圈,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里面,他要让何楚再也不敢走。
只是没有想到要把何辛从何楚身边带走,会让他这么痛苦。
阮奕看着何楚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一分钟,否则我会让人把准备好的新闻稿发出去。”
何楚站在前后都没有路的峭壁上,落笔的时候,心如刀割。
阮奕站在他背后,胸膛贴紧何楚纤瘦的后背,沉而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心魂落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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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阮奕让程礼来把文件收走,他站在门口,没有马上回头,何楚站在后面,或许就在看着他。
现在明明已经如他所愿能留下何楚,阮奕却没有办法一如既往地狠下心来,转过头继续一条条地提出自己的条件。
阮奕能有什么条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附庸,唯一想要的只有一个何楚。
刚才只差一点,他就要败在何楚的目光下,可是阮奕想不到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留下何楚。
当初何楚走得太干脆,也太绝情,让阮奕太疼也太怕。
他回头与何楚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没有走出半步。
何楚站在光影间,好似一抹削薄的剪影,竭力忍泪的眼睛看着阮奕——阮奕从他眼中看到了恨,心中大恸。
他狠狠掐了一下眉心,出门拿出烟盒的时候,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点燃的火星像是落进了阮奕的眼睛,稠黑的眼瞳有烫人的猩红。
从选择和汪其悦结婚的时候,阮奕就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无法挽回的事,他想要目不斜视继续看着自己的目标,却又偏偏舍不得何楚。
就像展钦说的那样,当初他要是无所谓,就不会在何楚身上设计了一层又一层,而且他知道何楚不会想要自己强加给他的身份。
没有人会忍受自己的爱人娶了别人,而自己只能接受一个备受唾弃的身份。
阮奕明白自己会伤害何楚,尤其是当年知道何楚的无辜后,何楚那天泪流满面求他不要离开的样子变成了心口的刺藤,他自认为的理所应当也不能再给他平静的伪装。
而阮奕没有后悔补偿的机会,迎接他迟到懊恨的是五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