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高档小区内,家家户户窗户里闪着明亮的灯光,随着时间的流逝,灯光又暗淡下去,几次轮换间,夜深了,唯有一家窗口始终白亮如昼。
室内,烟味浓重呛人,水晶台几上,烟灰缸里凌乱堆着烟头,台几前华美Jing致的沙发上,此时正仰躺着一个人。
这人坐姿颓废,两条腿耸搭落在地上,背靠沙发,头仰着,一只手臂横搭在额下,遮住了眼睛,一动未动,似睡,似醒。
客厅长久的寂静,直到一声门锁转动声打破了沉寂。
沙发上的人遮在眼上的手臂,动了动,缓缓移开,沉郁的视线直射门口。
门开了,晏祁拿着一把折叠伞进来。
“哎呀,外面下雨了,幸亏我带了备用伞……”
晏祁一边吐槽,一边弯腰换鞋,后知后觉只有他自己的的声音,他疑惑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段向阳。
“……向阳?”他放好伞,疑惑询问。
段向阳像是才反应过来,满了半拍,移开遮着自己眼睛的手臂,看到眼前晏祁疑惑担忧的神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回来了?”这是最近每次晏祁晚归,段向阳等他回来后照常说的话。
“嗯!”熟悉的语句让晏祁安心,他也就没把刚才的异样放在心上。
洗完澡后,晏祁穿着一身家居型睡衣出来,睡衣领子扣到脖颈,下方裤腿遮至脚踝,除了被水汽蒸的白里透红的脸蛋,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肌肤。
往常他嫌家居服上下两件套麻烦,都是直接穿睡一套式浴袍的。
段向阳眼眸暗了暗。
晏祁走至床沿,掀开被子刚躺下时,身边就靠近一个热源,一只手顺着宽松的衣摆摸到裤腰,欲要把整个下摆掀起来。
晏祁一惊,连忙坐起,一只手仓皇抓住在腰间蠢蠢欲动的那只手的腕部,迎着段向阳疑惑的目光,他勉强笑笑,“今天导师不在,实验室杂事一箩筐,我累了,改天好不好?”
段向阳没说什么,但伸回了手,灯光Yin影下的眉眼一瞬Yin郁。
是真的累了,还是这副身体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
晏祁松了口气,说完话赶忙缩进被子里,手在被子里还整了整刚才有些散乱的衣服,因此也就没看到段向阳刚才一瞬改变神情。
这一夜,同床异梦。
*
五光十色的灯打在酒吧各处,大厅处各色男女群魔乱舞,扭腰摆胯贴在一起劲爆热舞,各种嘈杂讲话声音响声震天,吧台处,一个高挑挺拔的人懒散坐在高脚凳上。
他像是来买醉的,拒绝了各路来搭讪的俊男靓女,一味儿的只让调酒师调酒,并把其粗鲁的灌进肚子里。
“咳咳…”一下喝的太猛,他被呛到,咳得Jing致的眼角都泛起chao红。
吧台内调酒师苦着脸,这个顾客一来就坐这喝酒,也不说话,旁边已经堆了好几个酒杯,这种特制鸡尾酒度数高,像这样喝身体哪里能受得了,这要是在这出了事可怎么办?最重要的是,这顾客还不听劝……
庆幸的是,在他的心惊胆战中,这位顾客首先醉倒了,杵着手肘撑起下巴,眼睛已经半闭上了,面色chao红。
酒保愣了下,小声询问,“先生,先生,您还好吗?”
没有丝毫反应。
酒保为难的看了看四周,这位顾客长得俊,此刻又是喝多了神智不清的样子,虽说他们这管理还算正规,但也不排除会有乘机“捡尸”的,他看了看这位半闭着眼眉清唇艳的顾客,实在不忍这样好看的人遭到那种意外,于是瞅了眼这位客人放在桌面的手机。
沈秋暄披着晚露赶来电话中言及的酒吧的时候,已经将近后半夜,酒吧里早就到了巅峰时刻,中央舞台上舞郎跳着钢管舞,全场劲爆嗨燃,蓝绿灯光随机照在舞台各个地方,照出观者脸上兴奋的表情。
沈秋暄不习惯这种群魔乱舞的场合,虽然这吧馆里空气意外的芬芳清新,空调也足够凉爽,但这昏暗斑斓的灯光就已经晃花了他的眼。
他努力避开人群,循着吧台的方向而去。
这边的吧台颇长,高脚凳设置的也多,可此刻,座位上却没多少人,大多数人都进入场池玩闹去了。
沈秋暄沿着吧台起始一个个打量过去,看到一处时,终于停下了脚步,愠怒在眼里逐渐成型。
他几步上前,掣住偷摸摸探向趴着的人的腰肢部位的手,嫌恶的向旁甩开,硬挤开对方本妄图向前靠的身子,语气淡淡,“不开意思,这位先生,这是我的人,你刚才想干什么?”
被挤得向后一踉跄的男人讪讪,“呃,没干什么,没干什么……”他身材比较瘦小,看着眼前男人高挑清贵的样子就知道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只可惜……他透过男人的臂膀缝隙看到了隐约的衣角,刚才他观察了半天这趴着的人,见对方一直孤身,这才动了心思,没想到却被截胡,估计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也是个想趁机“占便宜”的,可惜了这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