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涵下定决心,点点头表示承认,并且诚心问道:「你对他知道多少?」
付明耀笑道:「如果你以为他是那种会在我面前长吁短叹,诉说他是多么孤
独和烦恼,那你就看错人了。一个人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从他那儿知道一些关
于他的事。」
丁涵『哼』了声,一副不要废话的神态,「别卖关子了,我这儿正发愁呢。」
付明耀本也不打算隐瞒,说道:「他是人托人进来的,之前老板打听过他的
底儿,背景倒是简单,进来是因为想结婚可没钱。开始打拳的时候他总是很着急
跟老板那里提现,不过这两年却变了风格,想来事情没成。要知道他在这里时间
可不短,赚的钱不是小数字。这位既没换工作、也没换住处、开的还是那辆破皮
卡,甚至连件衣服鞋子都没见新的。估计应该在等吧,等人、等退出、等个理由。」
显然和她无关。
丁涵万分沮丧,打起精神说道:「这些他没瞒着我,他想结婚的是一个老乡,
两人一块儿在超市打工,不过后来奔高枝把他甩了。」
付明耀了然,点点头说道:「和我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不过换个角度讲,
他喜欢的类型和他有很多共同之处,而你……」他从头到脚打量她,叹了口气,
非常惋惜似的,「没的比。」
丁涵立刻跳了脚,脸上流露出紧张不安的神情。「你在说什么啊!她怎么和
我比?我可没有把他逼到这里,每个星期被人打个鼻青脸肿。」
付明耀奇怪地看着她,使她了解她说的话想必有些怪异。「他显然不介意。」
丁涵眯起眼睛,一脸厌恶地说:「什么意思?我出局是因为隔壁大棚那个种
菜的妹子才是他的最佳老婆?」
付明耀不以为意,耸耸肩道:「说不定呢。把女人当玩儿还是当事儿,二十
岁的男人可以不用脑子想,但三十岁的肯定不会。」
丁涵想要反驳,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到底还是安静下来。付明耀这么
说有根有据,他以前有个人见人夸的女友周敏,非常漂亮、非常优秀,家里人都
说这俩是最登对儿般配的一对儿,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也都是甜甜蜜蜜、恩爱
有加,随时都可能宣布男婚女嫁的样子。结果呢,付明耀还不是说甩就甩、没有
一点儿犹豫,不管周敏爱他爱得多一塌糊涂。
丁涵咬着嘴唇出神想了很久,这才声音略带颤抖和懊恼地说:「开始在一起
时稀里糊涂,以为只是玩玩。后来是我提出大家在一起的,当时看他蛮喜欢这点
子,可是我好像还是太心急,想从他那里得到很多,也想付出很多,但对他来说
太快了些,他还没有准备好。最近一段时间明显疏远很多,而且心事重重。我一
直说和他聊,什么事儿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但他…心思不在这儿,具体怎么回事
儿我也说不来,总之一副随时要跑路的样子。」
付明耀摇头,「他又不是律师,聊有毛线用。这位打拳,只懂血腥暴力。你
也是看到刚才的情形,当他赢『金刚』赢的侥幸么?其实整场比赛都在按着他的
节奏走,对手再嗨也是输,所以,无论是当玩儿还是当事儿,跟他这儿就得豁出
去狠着劲儿来,重要的是掌握主动。」
丁涵疑惑地看着付明耀,「是么?但是我认为现在还不必给他发最后通牒。」
「为什么不?」
「他不会喜欢的。如果我施加太大压力,也许他就真要被吓跑了。」尽管到
目前为止,和杜安勇的相处除了性爱以外,没有丁涵想像中的浪漫和快乐,这有
些泄气,但她还不准备放弃。
付明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又有什么关系,你自己都说他现在已经准备
跑路了。」
和付明耀再见后,丁涵找到杜安勇,像往常一样两人回到她的公寓。杜安勇
非常沉默,面目严肃冷峻、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样子。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自圆其说
或者乔装打扮,丁涵的感情还是受到极大伤害。她不由自主把付明耀说的每一句
话在脑子里重新过一遍,记住了一些,好像也忘掉了一些,使得她拼命想把忘掉
的那部分尽量回忆起来。
丁涵定了定心神,将白酒和几盘小菜放在餐盘上,端起来走进起居室。
杜安勇坐在沙发上,身躯微微前倾,双肘搁在腿上,一手拿着遥控器,漫不
经心按过每个新闻频道。
「你今天晚上打得很凶啊!」丁涵说着将餐盘放在茶几上,其实他每场都打
得很凶,她不过没话找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