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张岩一下子就醒了,下意识地露出一个大大的傻笑——平常这个时间贺兰玦不是应该晨跑回来了么?为什么现在他还在床上?
“咳……”张岩清了清嗓子:“今天怎么还没起?”
贺兰玦眨眨眼:“突然想看你睡着的样子。”
张岩心脏扑通一下乱了节奏,连忙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他们虽说已经睡在一起好久了,但一起醒来的场景还是第一次。
张岩,你到底在紧张个什么?他对自己说,稳住有些凌乱的气息。
不合常理为妖,贺兰玦这是再度可耻地对他行使美男计啊!按照他一贯的尿性,肯定是有所图谋啊。他可一定要挺住!
贺兰玦看他这一脸防备的神情,轻笑了一声,也从床上起身,侧坐着,身体贴着张岩,一手摸着他的脸:“你在怕什么?”
张岩眼珠转动,看着贺兰玦触碰自己的修长手指,又看了看贺兰玦,暗道是祸躲不过,心一横,道:“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别来这套。”
贺兰玦漆黑的眸子盯了张岩片刻,开口道:“你跟那位老同学真的不熟?”
“真不熟哇大哥。”贺兰玦不是小气的人,他对吴沁这么在意,一定有他的理由,“吴沁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他不是普通人。”
“什么意思?”
“他是跟我一样的修真者。”
张岩松了口气:“啊……”原来如此,那么他身上那些异样也就都说的通了。
“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吃惊?”
“怎么说呢,大学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太像普通人了。他会对你不利吗?”
贺兰玦摇摇头:“我不知道。”
张岩当然没有忘记之前贺兰玦说有人追杀他的事情,他翻身坐到贺兰玦身上,捏了捏他的脸:“我会尽量离他远一点,以免把你暴露了。”
贺兰玦的眼里闪过片刻的诧异:“如果以后追杀我的人真的来了,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张岩一下子坐直了:“什么意思?”
贺兰玦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抱住了他。
“贺兰玦。”
“嗯?”
“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我只是觉得这整个事情太扯淡了。鬼,魔物,修真,太没有真实感了,我都不敢相信这些事情,更何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要和我双修的你。”
贺兰玦低低“嗯”了一声,眼光微微黯然。
张岩又说了下去:“但我这个人呢,很较真的,说好了是一辈子就是一辈子,谁也不许出事,更不许说丧气话,听见了没有?”
贺兰玦眼前依稀现出千百年前的那个贺兰严卿。
“阿玦,”他一身血污,颓然而立,“我是师门叛逆,正道罪人,便是这样,你也要和我一起吗?”
天地邈远,鬼风哭号,残垣断壁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孑然而立。他的神情是万念俱灰,贺兰玦分明感觉到,那个一脸倔强执拗的少年在他的身体里死去了。
那一刻,在他漫长得似乎永无止境的生命里,他第一次尝到到了痛苦的滋味。
他本来如同一尊玉雕,虽然好看,但却冰冷空洞,是贺兰严卿在他心里放入了七情六欲,把他从九天之上拖入了人间。
张岩忘记的,他都记着,一刻也没有忘,一刻也不敢忘。所有的回忆都是他的珍宝,哪怕回忆本身就是痛苦。
而千百年后,他的答案也始终如一。
他亲了亲张岩的侧脸,笑着答应:“知道了。”
张岩深棕而有神的眼睛里绽出喜悦的光芒, 一把抱住贺兰玦,盖章似的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老婆真乖!”说完便心满意足地去洗漱了。
贺兰玦下了床走到窗边,目光Yin沉地停留在昨晚吴沁曾经站过的地方,恐怕这里的修真者也已经察觉到他存在的蛛丝马迹了罢。
自从他抛弃rou身来到这里便已迈出了不能回头的一步。但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留在张岩的身边。
曾经他做不到的,这一辈子绝不允许再次发生。
“贺兰玦?”张岩在客厅叫他。
“嗯?”
“吃早饭啦,刀切豆浆菜泡饭什么都有,快来!”
“好,来了。”贺兰玦的脸上绽出笑容,转过身走向客厅。
今天是方谦的粉丝见面会,两个人吃过早饭就赶去会场。
场地外粉丝们早就已经开始排队等候了。贺兰玦一看时间还早,便停下来给粉丝签名拍照,笑意盈盈地把一群十几二十几的女孩子们迷得昏头转向的。
脸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一般人来到方谦面前智商自动打七折。
哼,肤浅的人类。一个方谦就已经这样了,不知道贺兰玦真身出现的话,她们是不是会尖叫着晕过去呢?张岩在一边看着默默吐槽,一边恨恨地想,反正贺兰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