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他才道:“你说命运,到底是被谁安排的?”
无人回答。
茶历说:“是你也好,只是,先来的……不一定能先赢得芳心。”
年轻的男人在昏迷中虚弱的咳了起来,有血的味道,眉心突然炸出冥王鬼符的铭印,光芒闪动着,夹杂着Yin森森的鬼气层层向外冒,像是某种力量在体内鼓动着,想要冲出来一样。
茶历脸色一沉,手伸到围裙兜里,从扁扁的围裙兜中摸出一架金丝边眼镜,造型复古,像是几十年前的脸老物件。
不过如今的流行就是复古,倒也不违和。
茶历把眼镜架在那年轻男人直挺的鼻梁上,观察着他眉心的冥王鬼符。
躁动缓和了些许,但依然没有被压制。
年轻男人低低疼yin了一声,眉头又蹙了起来,本能地向茶历靠近。
茶历惊讶片刻,眼底露出些许慈爱来:“被察觉到了吗?”
他的大手搭在这男子柔顺的黑发上,轻轻揉了揉。
“臭小子。”茶历低声道,“看来一个封印不够。”
茶历又从扁扁的围裙兜里翻出了一枚黑色戒指,套在了男子的手指上。
戒指旋转了许久,咬合住了他修长的手指。
年轻的男子在昏睡中闷哼一声,渐渐地,眉心的冥王鬼符印黯淡下去,继而消失不见,他紧蹙的眉也终于松了开。
茶历扛起这年轻男子,哦豁一声,抬眉笑道:“还挺沉,真是长大了啊!”
上次见他,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那时,这孩子还不及他的腿长,他一只手就能拎起他,轻飘飘的。
茶历的破皮卡就停在附近,车门上漆着仁者武术学校的logo,车上到处都是叛逆期的小青年们的恶性涂鸦,花花绿绿,车窗也破了一扇。
茶历把这年轻男子扔上车,又把烟重新叼了回去,点燃,喷出一口薄烟,扭开了收音机。
恰巧三点整,收音机中穿出了茶茶的声音:“各位Yin间的听众朋友们好,我是茶话阎罗殿的主持人鬼茶姐姐,又到了周四下午三点,Everybody,话起来!”
后期插了段鬼哭狼嚎般的喝彩声,茶历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侧头一笑,吐槽道:“千万种异能中,还是话疗术最可怕。”
“那么,我来读今天第一个求助者的来信:大姐大,昨天我发现男友劈腿,脚踏十条船,我该怎么办?”
“好的——又是每期必有的渣男环节,各位听众们,我都说乏了,说腻了……”茶茶开麦,“你打开窗看一眼啊这位姐妹,咱们区的弱水它不脏吗?不臭吗?它不配拥有这样的男人吗?你跟这十艘船的船长姐妹们,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把他丢弱水里喂垃圾!”
茶茶的声音不尖锐,也不高昂,相反,是一种沙沙的偏中性的女中音,但却矛盾的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奇穿透力。
被这样的声音环绕着,后座上的年轻男人慢慢睁开了眼。
茶历:“唷,醒了?”
后视镜中,后座的男人讲手搭在了额上,张开的眼睛空洞又茫然。
“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吗?”茶历问。
后座的男人沉默了好久,沙哑的声音,低低回答:“……君饮。”
“嗯,知道自己叫什么就好。”茶历问,“其余的事,还记得多少?”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好半晌,茶历听到他语气飘忽不定,慢声回答:“找……重要的……人?”
茶历愣了会儿,吐出烟圈,眯眼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猜怎么着!
今天好像有二更呢!
大概晚上第二更。
来了来了,套路一:顶级大佬失忆。
☆、眼镜片和水蒸汽
破皮卡行至半路,停在马路口等绿灯。
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迅速暗沉了下去,Yin风阵阵,乌云翻滚,隐隐有闷雷声。
等红灯跳绿灯时,大雨已砸了下来,来势凶猛。
空气迅速shi润,路面被这强雨势猛烈浸润后,蒸腾出的味道如同火`药,刺鼻又危险。
烟头的火星明灭不定,茶历神色复杂,问君饮:“你还记得多少事?”
后座的男人此时已坐起身来,脸色森白,微挑的眼角被shi润的空气染上几分艳色,片刻后,他回答:“不……记得了。”
“和谁打架了吧?”茶历不咸不淡地说,声音震动着喉咙,“伤在哪?”
君饮慢慢卷起衣袖,手指一寸寸检查着,之后,回答:“没有伤。”
“那是没外伤,你这混小子。”茶历如此说道。
他抬起眼皮,从后视镜中看君饮,君饮正疑惑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似乎觉得陌生,又感觉到熟悉。
“这是我的?”他说。
“你身上的东西都是你的。”茶历回答。
同福杂货铺到了,那是开在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