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流波,忽略了这女子身份,顺着心意,像是沉浸在久远的回忆之中,说,“小娘子是来寻人的?”
&&&&他和那个人的初次见面,当年她也是这样毫无征兆的闯入他的领地,因为坏了他的好事,所以只能笑着拍马屁,对他的容貌一通猛夸,他至今历历在目,那个人说,“公子风度翩翩、雅人深致、玉树临风、品貌非凡,肯定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我就此别过,莫要寻我麻烦!”
&&&&可她撞见他的秘密,他只好将她抓来,故意问她,“小娘子是来寻人的?”
&&&&然后就见她眨了眨潋滟水眸,冲着他一笑,“不,我不寻人,我只是路过来看风景的。”
&&&&原本,他应该杀了她,可奇怪的是,他却放走了她,后来得知她是慎北王之女---楚韵。
&&&&从记忆中回过神,贺子初又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明知那人不可能再回来。人执念到了一定境地,离着疯癫也就只差一步之遥了。
&&&&卫韵愣了愣,她今日是来和褚香芝赴约的,澜沧先生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文人最是在乎骨气尊严,他现在被褚香芝“金窝藏娇”着,实乃被迫之举。她如何能揭人伤疤呢?时下京中倒也有贵女圈养面首的,可沧澜先生终归不是普通粉面少年。
&&&&故此,卫韵为维护对方颜面,敷衍道:“我并非过来寻人,我只是路过来看风景的。那……既然先生在此,我便不打扰,就此别过。”
&&&&卫韵福了福身,带着秋蝉离开。
&&&&“……”他是听岔了么?她为何也说这句话……
&&&&贺子初的目光一路远送,少女穿着苏绣月华锦衫,软银轻罗百合裙随风拂动,发髻上的石榴石珠串随着她的动作美妙的晃动着,走出画舫,她自己撑了一把二十四骨的油纸伞,没让婢女伺候,衣袖微垂,露出一小节莹白雪腻的手腕。她行了几步,突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粲然一笑。
&&&&待到马车走远,贺子初才转过身,重新面对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碧荷连天。
&&&&她就那样走了么?刚才对他一笑是什么意思?
&&&&褚夫人就是这么交代她的?勾搭完他后就跑?真是功力太浅!勾/引的一点不认真!甚是敷衍!
&&&&贺子初当然知道他的长姐是怎样心性的女子,为让他全力帮衬齐国公府,她真真是不留余地了。找了这么一个神似她的人来见他,不就是投其所好么?
&&&&褚夫人以前不是没有送过美人,可贺子初的态度从没变过。她现在手段高明了,找来的女子还会跟他玩心计,这是欲情故纵吧。倒是运用的如火纯情,一点不造作,私底下一定没少排演。
&&&&他一会觉得方才那女子勾/引的太敷衍,一会又觉得她是个高手。
&&&&贺子初甚至敢笃定,不久之后那女子又会以各种“机缘巧合”的理由出现在他面前。她唤自己为先生,估摸着下回就要向他讨教写诗作画,这一来二往,投怀送抱的机会就更多了。
&&&&贺子初本该不屑一顾,可那女子离开片刻后,他脑中总会浮现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还有那灿然一笑。他身边的女子都怕极了他,有多久不曾看见过这样“纯粹”的笑了?
&&&&太久了,他记不清了。
&&&&……
&&&&卫韵依靠着车壁,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实在不明白阿芝是怎么回事,说好的赏荷,她怎的没去赴约。
&&&&而同一时间的齐国公府。
&&&&褚夫人正在堂屋内来回踱步,等待着画舫那边的消息,见心腹前来禀报,立刻问道:“如何了?武安侯见到卫韵了么?”
&&&&赵大如实回禀,“夫人,按着您的吩咐,今个儿一早就给卫小娘子送了赏荷的帖子,卫小娘子是按着时辰去的,侯爷也留在画舫,他二人遇见了,不过卫小娘子并未逗留多久,她离开时,武安侯也并未挽留。”
&&&&褚夫人如今仍旧风韵犹存,相貌秀雅,但与国公爷之间并不伉俪情深,全京城皆知齐国公心里只有他青梅竹马的表妹,褚夫人的一切Jing力都放在了巩固国公夫人的位置,以及朝堂权势之上。
&&&&贺子初在西南十五年,立下汗马功劳,虽十五年未归京,却是圣上股肱之臣。对这个弟弟,褚夫人却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拉拢。
&&&&褚夫人太清楚贺子初有多在意他的早亡妻,所以设计让卫韵去画舫与他“巧遇”。
&&&&赵大是褚夫人当年的陪嫁护院,也曾是武安侯府贺家的人,他忧心道:“夫人,侯爷会不会识穿您的计划?”
&&&&褚香芝今日的确邀请了卫韵,只不过褚夫人借机将她禁足,没有让她出门。
&&&&她沉沉吐了口浊气,“卫韵太像那个人了,我实在没法让她嫁给褚辰,一看到她那张脸,我就……我就会想起那个人!若是我那个弟弟能看上她,以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