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另外一桩事,她绝对不能让卫韵进门!
&&&&褚夫人没想到褚辰会拉来贺子初这个救兵,更是没料到贺子初会对卫韵毫无动容!他离京十五载,这些年孤寡一人,不都是为了那个人么?!如今有个与那人如此相像的人送到他面前了,他却是不要?!
&&&&“男儿志在四方,先立业再成家也不迟,辰郎舅舅如今不也孤身一人么?”褚夫人当了数年的国公夫人,说话言辞甚有底气。
&&&&褚辰语塞,又看向了贺子初,舅舅不成婚,难道他也不能成婚?
&&&&而此时,贺子初的脸已经Yin沉到了可怖的境地,即便身处齐国公府,亦不留半分情面。
&&&&男人的声线极浅极轻,如冰雪消融,极致的冷,“我有妻!”
&&&&有些人的气场是与生俱来,而还有些人则是经历世事沧桑历练得来的,贺子初的冷硬和决绝,便是他这十五年镇守西南,为一方霸主时,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威压。
&&&&“我有妻”这三个字雄厚有力。
&&&&他像是向全天下宣告,他贺子初,有妻子!
&&&&褚夫人的脸色愈发苍白,竟是半句不敢置喙了,她甚至后悔方才因为一时冲动而触了贺子初的逆鳞。
&&&&而褚辰也怔了怔,京中之人皆知贺子初曾经娶过琼华郡主,可是大婚不足半年,琼华郡主就暴毙了,自此贺子初身边再无解语花。
&&&&贺子初容貌俊美无俦,身份尊贵,即便是如今的年纪,也能将所有世家子弟贬到尘埃里去,可饶是如此,他为了早亡妻,并无再娶的心思。
&&&&褚辰不敢……也不忍揭开一个成年男子的伤疤。
&&&&故此,今日之事没有得到一个定论就到此为止了。
&&&&……
&&&&这一晚,卫韵又做梦了。
&&&&她起初并不知是什么梦,直到喉咙传来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她睁开眼就看见了贺子初。
&&&&只是……
&&&&梦里的贺子初比她见过的样子年轻不少,脸上没有如今的戾气和Yin冷,他的身子在轻颤,将她抱的死紧,“不怕!一会就好了!不要怕!”
&&&&卫韵又被他灌了一口汤药进去,她无法控制自己,将汤药吞咽下腹。
&&&&剧烈的疼痛让她再一次看清了男人的脸,他眼眸赤红,落下的泪珠子砸在她的唇间,咸咸的。
&&&&“阿韵,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卫韵醒来后,如平素梦魇一样,怅然若失、悲愤愠怒。
&&&&她竟然梦见了贺子初亲手毒杀了琼华郡主,看来坊间的传言也不尽是假的,可……在梦里,贺子初抱着琼华郡主,却是唤着她的名字。
&&&&真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梦!
&&&&晨光熹微,卫韵起榻洗漱,今日京中贵女会举办马球赛,她也在参赛之列,但一想到梦里所见,卫韵没甚么心情玩乐。贺子初那样的人,当真离着他越远越好!
&&&&……
&&&&马球赛设在皇宫马场。
&&&&本朝民风开化,世家贵女擅长骑射的不在少数,而且女子擅骑射也是富贵与身份的象征。
&&&&从辰时起,便有陆陆续续的马车停放在华阳门附近,各家适龄的贵女都会参赛,像今天这种场合,京中五品以上官员以及家眷皆可入席。
&&&&卫韵下了马车,卫璟在一旁等她,提醒道:“阿韵,你上场后莫要贪功,重在参与即可,尤其不能受伤。”
&&&&卫韵神情蔫蔫,前日落水让她惊魂未定,昨夜的梦境又给她添了堵,她的确无心去赢彩头,“阿兄,我晓得了,对了……你可曾去武安侯府道谢?”
&&&&她欠了贺子初的救命之恩,以免日后牵扯不清,还是“银货两讫”、互不相欠的好。
&&&&卫韵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卫璟也在户部任职,近日公务繁忙,倒是将这桩事给忘却了,“阿韵放心,阿兄明白你的意思。”不知为何,他也不想与贺子初走近。
兄妹二人正说着,一辆双马拉着的华盖马车缓缓靠近华阳门,贺子初透过被风拂开的车帘,隔着远远的距离就看见了卫家兄妹,他的目光落在那身着粉杉的少女身上,她墨发高高盘起,边上仅仅插了只流苏簪子,脖颈纤细雪嫩,柔美可人。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她眼神躲闪,立刻拉着她兄长的衣袖,一路快步迈入宫门。
&&&&似乎很不想与他碰见。
&&&&“……”贺子初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团棉絮,竟然想将少女捉来,摁在车壁好生问问,一看见他,她跑什么?!
&&&&……
&&&&卫韵与卫璟进了宫门,到了比赛场地。
&&&&方才卫璟自然也看见了武安侯府的马车,见妹妹神色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