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
情不自禁地,他想要吻一吻他两世深爱又愧对的女人。
他勾着头,一滴泪从眼眶直接低落在林诗懿的颊边。
那滴泪似乎带着灼人的温度,让昏睡中的林诗懿也有了知觉,她发出一声轻浅的闷哼,皱了皱眉头。
静谧里的没一点声音,就算林诗懿的一个蹙眉都好像一个巴掌将齐钺扇醒。
他恨自己的情不自禁差一点变成趁人之危。
轻叹一声起身,他抬手想拭去那一滴还留在林诗懿颊边的泪水。
可那只手还在不听使唤的颤抖。
从他劈下那一掌起,那只手就好像不再是他自己的,完全不听使唤,抖得厉害。
他现在都没办法回忆起自己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但他了解林诗懿。
林诗懿太犟了,两世都是一样,认准的人和事,就是一辈子。
连性命都可以弃。
他没把握说服林诗懿,但也绝对不允许林诗懿代他受了那份罪。
他欠她太多了。
“侯爷?”荆望轻轻地敲了敲房门,“您还在里面吗?”
齐钺抬眸瞧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终于还是掏出一方帕子为林思懿拭去了泪水,他又替林诗懿拉了拉被角才起身道:“来了。”
齐钺带上房门,转身看着荆望蔫儿得像霜打的茄子。
“药快凉了……夫人说过……”荆望垂着头,“药凉了,不好……”
“侯爷……”房中的荆望端着药,迟迟不肯递到齐钺手上,“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吗?我怕你这一碗药下肚,躺下去容易起来难……”
“哪儿就那么柔弱了。”齐钺从荆望手中夺下药碗,眼都不眨一下便一饮而尽,“夫人之前还与你吩咐过什么?你可还有别的瞒着我?”
荆望把方才在灶台前林诗懿的吩咐又再复述了一遍,临了还交代了一句:“没了。”
齐钺长吁一口气,解了外衣躺下,“你小子学坏了,胳膊肘朝外拐,竟然敢伙同夫人,想把我蒙在鼓里?”
“那我们不也是也你好吗?”荆望不甘道:“侯爷,我还是不明白,我端药进来可是什么话也没说,你怎么瞧出来今晚那药不对的?”
“我又不是大夫,哪儿能瞧出来药有什么问题。”齐钺惬意地倒在枕头上,还砸吧了两下嘴,好像刚才服下的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杯美味的琼浆玉露,“我是瞧着你这个人有问题,那脸挤得,跟刚吞了苍蝇似的。”
“嗐——”荆望了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荆望,我问你——”齐钺偏头盯着荆望,“我今天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瞒着我?”
“不知道。”荆望诚实地答道,他这辈子,别说是对着齐钺,就算是对着旁人也不曾扯过什么谎,“但我心里其实……我不想夫人吃那药的。我知道,夫人也是好人。”
齐钺也知道,荆望的世界有时单纯得像个孩子,只有好人和坏人。
“你就不会撒谎。”齐钺说得很直白,“刚才若是我不出现,夫人也马上就能发现你不对劲儿了。”
“那还能咋办!”荆望泄气地自暴自弃道:“你们两口子的事儿,以后能不能别总让我夹中间儿了!”
两口子?
齐钺忍不住垂眸笑了笑。
虽然两世他都不与林诗懿有过什么夫妻之实,连靠近都很难,但被旁人不经意地放在一条阵线上,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隐秘的幸福感。
“荆望,你答应我一件事罢。”齐钺觉得脑子已经开始有些昏昏胀胀的,“以后,不管再遇到什么事儿,你要保着夫人,先于保着我。她如果有什么不测,我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你又说什么胡话呢!”荆望气恼地上前,恨不能把齐钺拉起来比划比划,“药又给你脑子吃坏了是不是?”
“别装睡!”他盯着齐钺已经阖上的眸子,“别一说到关键时候你就……”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林诗懿在灶台边说过的话。
他伸手搭了搭齐钺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热了。
林诗懿醒来时已经不需要多问便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打开房门,发现门口齐钺的近卫依旧站得如常笔直。
“你们家侯爷是不是病了?”她低声问道。
近卫正要答话,看着远处秦韫谦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便马上低头闭了嘴。
林诗懿长吁一口气扬了扬下巴,端稳了她侯爵夫人的仪态。
“微臣见过懿宁郡主。”不管是不是又旁人在场,秦韫谦也向来礼数周全。
“秦大人有礼了。”林诗懿的笑容端庄谦和,“各位也都起来罢。”
“郡主。”秦韫谦起身,“我一早起来便接到通报说是侯爷病倒了,可有此事?”
“正要去与秦大人说。”林诗懿颔首,“定北候昨夜着了点chao气,染上了风寒,原也是不打紧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