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就这么扶着屏风的边框跪倒下去……
“齐钺!”林诗懿大呼一声跳下床榻。
门外的近卫听见响动正要冲进门来,却被齐钺大喝一声阻断——
“出去!”
林诗懿身上还披着齐钺的外衣,她赤脚小跑到屏风边,一把拉过齐钺的腕子,眸色大惊。
这次不是装的,高热还在持续。
起先在那一段长时间的沉默里她也细细地想过,齐钺为什么会提前醒来。
她突然想起,齐钺饮的那一晚药本是她为自己备下的,她体型身量都要比齐钺矮小瘦弱不少,自然药量也下得轻。
她想过齐钺或许是因为这个提前醒来,却不想对方的高热半分也没有褪下去。
果然,即使药量减轻,即使提前苏醒,齐钺的身子还是禁不起这一番折腾。
“你……”她颤抖着伸手,也不知该不该将人扶住,“是什么时候醒的?”
齐钺看着林诗懿迟疑着朝自己靠近,躬身把脑门靠在了林诗懿的肩头——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林诗懿感受到肩头传来的灼灼热度,烫得她说不出一句话。
她感受着齐钺靠在自己的肩头的重量越来越重,直到对方终于脱力瘫倒在自己怀里。
她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将人抱住还是推开。
“齐钺?”她试探性的轻唤,颤抖着抬手,探了探齐钺滚烫的额头。
“梅香姐姐,齐钺好冷啊……”
就在她要抽开手之时,被齐钺一把握住。
她看着齐钺拽着自己的手,虔诚地捂在他的胸口;她听见齐钺喃喃中低语道——
“你抱抱我,好不好?”
荆望捧着林诗懿的书信一路小跑往驿站门外的车队赶时,雪信就跪在秦韫谦的脚边。
“秦大人……”雪信照旧低低地垂着脑袋,“您让我留下罢,侯爷现下病重,谁都见不到他的面儿,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嗐——”秦韫谦长叹一声,“不是我不让你留下,你也说了,谁都见不着他,你留下就能让你侍候他了吗?”
雪信就在官道的沙地上向秦韫谦叩了一个头,“雪信不求别的,就远远地看一眼侯爷安好便好。”
“你这又是何苦……”秦韫谦摆摆头抬眸,看见了远处正朝自己跑来的荆望,“有人来了,先起来。”
“秦大人。”荆望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递上了林诗懿的书信。
“是荆少将。”秦韫谦客气地朝荆望点了点头,双手接过对方递来的信封,“可是你家侯爷醒了有何吩咐?”
“侯爷没醒,是夫人——”荆望倒了一口气儿接着道:“夫人照顾侯爷脱不开身,叫我送封手信给您。”
秦韫谦作揖道谢,“有劳。”
荆望没有那些七拐八绕的肚肠,做完自己的差事扭头就走。他路上遇到两个近卫拖着半死不活,裤子还在滴水的赵钰成,还“好心”地给对方指了指秦韫谦的方向。
“表哥此回隗都山遥路远,诗懿不便相陪,只立秋已过,朝寒夜露,莫忘添衣。
代问家父安。”
荆望的背影渐远,秦韫谦读罢林诗懿的书信,久久地默立。
剔透玲珑如斯,不可能读不出这信中如此明显的示好。只是……
林诗懿的目的在他看来,也很明显。
“秦大人。”看着荆望走远,雪信再次来到秦韫谦的身边,“我……”
秦韫谦将信折好收回袖袋,胸中终于有了决断。
他抬头,看了看这天光,“不必多言,上车罢。”&&&&&&&&&&&&&&&&&&&&&&&&
作者有话要说: 立下flag!晚些时候有双更!!!!
☆、异姓王以慰劬劳
好在那碗药是按着林诗懿的药量配的, 齐钺服下后转好的速度比之前预想的要快;加之齐钺那日发了一场疯,总算是扫走了身边所有碍眼的东西;这段时间以来, 驿站里的日子过得倒也算顺心遂意。
只是齐钺的身子看着是见好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天儿入了秋, 他总是畏寒。
算着日子, 秦韫谦的车马抵达隗都也该有段时日了,果不其然宫里传旨的太监带着大批的赏赐进了驿站。
舒心安逸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
林诗懿走近齐钺的房间时手上还端着汤药, 近卫已经习以为常,并未通传便替她打开了房门。
她端着药盏走过屏风, 看见齐钺背对着自己坐在小案边。
齐钺右手端着茶杯, 左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揭开杯盖。
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左手捏起的杯盖又总是很快掉落, 杯盖不断地撞击着杯沿, 发出骨瓷特有的清脆声响。
本是挺好听的声音, 却在此时时显得刺耳。
齐钺也觉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