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量力……”徐清妄已经彻底失去辩驳的兴致。
&&&&反倒是一旁默默看着的老夫子压了压手“安静安静,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可有人愿应下此战?”
&&&&“我!”
&&&&“还有我!”
&&&&台下众人几乎都举了手。老夫子见状随意点了几个,在香炉里加了一把料“以香烟为限,何时燃尽何时停笔,最后的作品也由我来判。”
&&&&无人提出异议,可见此人在场颇有些地位。
&&&&很快台上的桌案便无一空席。比赛开始后萧怀山还有些替闻声担心“闻兄竟然还会作画?往日不曾见过。”
&&&&“他会的可多了,画画算什么,咱就等着看好戏吧。”金满满把心垫在屁股底下,安稳得很。
&&&&时间便在逐渐暗淡的天光中流逝,眼看临近黄昏,这场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然而台上的香炉却逐渐熄灭。
&&&&“时间到——”最后一缕青烟消散之际,那夫子也宣布停笔。
&&&&闻声时间把握得刚刚好,一息不多一息不少。然而这幕落在众人眼里就成了赶不及时间,只能抱憾停笔。
&&&&“啧啧,现在若是认输还不至于闹得最难看,道友三思啊。”
&&&&“认输?”闻声转了转略显酸硬的手腕“我不会,不如道友教我?”
&&&&那人冷哼一声,甩手下台。
&&&&画卷陆续收至那老夫子面前,为显公平,作画期间他一直不曾在台上走动。此时评选品鉴也是匿名进行,不论作者是谁,只管评出最好的一副。
&&&&哗,哗……
&&&&纸卷翻动的声音响起时,台上台下就只剩下一片寂静。
&&&&到了中段这声音忽然停了,然后众人便见老夫子抽出其中一张,随意打量了几眼后道“胜负已分,是这位闻道友赢了。”
&&&&“什么!”
&&&&“不可能!”
&&&&“夫子再仔细看看,底下还有画作未曾翻阅呢!”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沸腾了。
&&&&“是啊夫子!您都未曾仔细对比,如何单凭那几眼便下此结论?”
&&&&“我不服!”
&&&&“我也不服!”
&&&&闻放恨不能飞上去“怎么就不可能了,不服打一架!”
&&&&萧怀山也异常惊讶“还真赢了?”
&&&&只有金满满意料之中“没意思没意思,一点惊喜没有……”
&&&&“安静!安静!”老夫子敲了敲戒尺,示意书僮将画挂起来“此画便是姬公子本人在此,也当叹一句自愧不如……你们自去看吧!”
&&&&书僮们竞相挂画,从桌上的其他画作开始,最后才是闻声的,挂完之后还细心将木架往台前放了一段距离,以便众人看得更加清楚。
&&&&既然画题为灯,台上的不少人便以竹灯、莲灯破题,画的或是游船赏灯的喧闹,或独守残灯的寂寥。
&&&&画技和立意皆属上乘,可与当中那副夜行远望图一对比,又顿时感觉不够看了。
&&&&当中那副图,并没有刻意着墨刻画任何一盏灯火,有的只是谷中星星点点的萤火。
&&&&夜行的僧人着一身白衣,驻足远望断崖下九曲弯折的前路,月光皎洁,萤虫飞舞,似都与他无关,连夜露沾shi衣摆也不曾察觉。
&&&&画中怅然若失的禅意直击人心。
&&&&台下寂静了许久才有人陆陆续续开口说话“这……萤虫也算灯?”
&&&&“对啊对啊,这画确实不错,可是却没有灯啊,这算跑题了吧!”
&&&&眼看质疑的人越来越多,徐清妄也道“敢问闻道友,你的灯呢?”
&&&&闻声指了指谷中点点炊烟。
&&&&“你是说灶台烟火?这个太含蓄了!”
&&&&“不,是前路。”闻声纠正道“前路即是明灯。”
&&&&哗——
&&&&台下众人果然有如凉水泼油,立刻炸开来“寓意深厚,此灯确实不可作凡解。”
&&&&赞誉的人占多半,却依然有人死抠没有具象的细节,不承认此次比赛的结果。
&&&&以徐清妄为首“闻道友这算作弊了吧?题目是你所定,自然选自己最擅长的。开始之前也不见你说此处灯可有代指。心里盘算好了再与人比斗,有失公允如何能服众?依我看……”
&&&&“依我看,你们都是一群不知羞耻的鼠辈!”一道澈如清泉却又不乏冷冽傲气的男声,忽然凌空出现打断了徐清妄。
&&&&闻声循声抬头,就见对面酒肆的二楼上,立着一着月白锦衣的男修。
&&&&与一身文雅孤傲的气质相比,那张堪堪中人之上的脸着实有些平平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