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瑜把头埋在膝间,眼中的情绪难以捉摸。
那之后已过了三日有余,他不怎么吃东西,也不画画了。
心乱成麻绳的状态下,他连粒葡萄都是画不出来的。
那日的自己以为身处梦境之内,竟然与那人做了那么荒唐的事。主动索吻,勾引那人与他交合,他还清楚记得那人有多么厌恶他的sao浪。
他以为是梦,便毫无顾忌的把一切的自己都展现了去,可没想到那是真的。
他低下了头,摸着自己胸口那人留下的痕迹,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甜蜜。
他被自己的心上人厌恶了,嘲讽的话语仿佛还环绕在自己耳边。
津瑜眼角红红的,打开了画舫的门。
上午来了一名他的老顾客,是靖国公府的嫡次子,他依旧不知对方的容貌,只知他姓君名珩水,人也如其名,颇爱些琴棋书画,风流无比,爱收藏各种画。
本来津瑜的画在达官贵族的子弟圈子里就颇拿得出手,他的画流传在各个大府宅里,用来观赏或赠人都是极佳的,君珩水也是颇为喜爱。
“今日想要一副与佳人在半月下yin诗作曲的画,不知可否?” 君珩水声音带些笑意,温润有力。
这种定制具体内容的画是极贵的,越多细节就越贵,他本是想好好与对方商谈此画的具体细节,可还没说出口,那除了人物画之外几乎从来不拒绝客人要求的津瑜一脸为难,垂下头说:“对不住,今日怕是画不出,不知君公子可否改日再来,或是看看画坊里挂着的其他画。”
他从这人开画舫时起就已结识对方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如此失落的模样,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可那手刚抬起,还没落下哪怕一寸,身后突然传来包含怒气的一声“哼!”
俩人同时看向了门口。
门口那男子一身墨衣,右手拳头紧握,明明身着锦衣,面容英俊,可面色Yin冷,脚步有力朝着俩人走来。
他这三日,日日寻着空闲这里等上一两个时辰,好不容易等到这小画仙开了画舫,结果就看到了他和别的男人正要亲密的模样。
果然是谁都可以吗?
眼神Yin冷的盯着这个人,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津瑜贪恋的多看了几眼英姿挺拔的显晟,发现对方眼中的冷漠神情,嘴中发苦垂下了眼帘。
对方果然是极为厌恶他的。
这种明确认知到自己倾心所爱之人对自己抱有厌恶的情绪排山倒海的袭上他的胸口,一波接着一波,几乎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本公子也要定制的画。” 盯着那津瑜垂下头的发尖,显晟不轻不重的说。
“对不住,今日只出售画舫里挂着的那些。” 津瑜勉强稳住心神,回应着显晟。
“今日津公子似是身体不适,怕是画不出了,阁下不如跟在下一样,改日再来?”
“住嘴!我就要今日!” 改日再来?和他一样? 谁要与这人一样,他就要当那个不一样的!
君珩水哑口无言,这人怎如此霸道,自己这靖国公府的嫡子都是不敢强迫津瑜作画的。他清楚知道津瑜这人倔强的很,看似性格温顺好打交道,实则说一不二,就像那人物画,不管多少威逼利诱那都是不会画的。这人真以为能逼得津瑜今日为他作画么?
摇了摇头,出了雅折苑。
津瑜口中发涩,勉强挤出一句话:“显公子,对不住,今日是真的没法,请下次再来吧。” 他知道显晟是不稀罕他的画的,他从来没看过显晟出现在他的画舫过,今日怕是来找他算账的。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看到他松了一口气,显晟Yin厉的眸子顿时钉住了津瑜,手也毫不留情狠狠握住那白皙手腕,与三日前的那相握相比,当真用力的很。
“怎么,这才几日不见我就从晟郎变成了显公子? 我倒是没想到靖国公府的那个次子还与你有来往呢,嗯?”
他明知对方的身份,还敢如此恶狠狠地说话?
津瑜哑口无言,这人似乎比自己认为的霸道许多,水ru交欢时也…
啊,不可再多想了…
看到那人染红了耳朵的模样,显晟顿住。
这个sao货,又在暗暗勾引男人!
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让他再也不敢随意勾搭什么男人。
他自顾自去关了画舫的门,阻拦来来往往的人的视线。
这画舫虽有名,可真正的来者却极少,大多时候一日只来寥寥几名,有些只是来瞧瞧,不过只要卖出哪怕一副,那就是平常人家许多年的收入了。
显晟突然微笑着看着他,眼中全是温柔。
“今日关了这画舫,与我一同作乐如何?”
津瑜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温和可亲的模样,被那俊美的容颜盯着询问,不由自主就回了一 “好”字,连对方问的什么都没听清。
显晟突然表情YinYin冷冷的,制住对方的手,拉入怀中,津瑜的心“怦,怦”直跳个不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