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绪跟着温白徽上了楼顶。楼顶上有白家人种的各种蔬菜,用白色泡沫箱分开,顾淮绪甚至看到了用透明薄膜盖着的一株小草莓,果实还是青色的。中间有两把椅子,应该是温白徽专门准备的。天已经快要全暗了,温白徽让他坐下,他们俩静静地等待黑夜的到来。夜色的幕布笼罩了整片天空,星光撒在他们的脸庞上。无数的星星在夜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温白徽有些怀念:“我小时候,只有在乡下才能看到这样美丽的星星。”
顾淮绪沉浸在星光的沐浴中:“是啊,真的很美。”
温白徽笑了笑:“我有时候想,现在世界的混乱是不是人类的报应。大自然为了平衡,创造了人类的敌人,人少了,才能这么清楚地看到星星。”他摇了摇头:“我的思想太狭隘了。这样的局面不是一个内心有良知的人希望看到的,而我却只想着星星。”
“不,我有时候也在想,人类自私贪婪又可恨,也许全部灭亡了更好。”顾淮绪转头看着温白徽,“但是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你,这个世界不应该让好人这么痛苦地活着。”
“什么又是好人呢?”温白徽笑了,“我救了你,我也不能算是啊。”
顾淮绪情绪有些激动:“我……我认为的你就是那样。虽然我并不了解你,但我认识那个爱着自己家人、能够救陌生人回家的温白徽。而且,你知道……你知道我生理的缺陷,却没有像他们那样对我做什么。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你呀。”温白徽笑了,“还是个孩子呢。”
顾淮绪不想承认自己幼稚:“我今年二十岁了。”
温白徽再次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大手抚过顾淮绪的发丝,盖在他的头上,很温暖:“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小朋友。”
顾淮绪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虽然他知道温白徽的喜欢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别过头试图掩盖住他微红的脸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说的是谈恋爱的那种。”
温白徽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三观相合是最重要的,其他再遇见那个人之前,是没有明确的概念的。你呢?你想过吗?”
顾淮绪有些沉闷:“我没有想过这件事。我也不敢想。”
温白徽笑笑,指着天上的星星:“这个说法应该很老套了,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总有一天,你会在浩瀚星河终于到属于你的另一颗星星,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我们都要学会等待。等待出生,等待友情,等待爱情,等待死亡。”
两个人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温白徽给他讲了《小王子》的故事:“狐狸说:‘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没有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
顾淮绪听着听着,闭上了眼还挣扎着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温白徽伸手盖上他的眼睛:“睡吧。”
顾淮绪做了一个梦。梦里温白徽和他一起去看星星,温白徽说喜欢他,他也表白了,那个人就亲上了他的额头。顾淮绪被满心的喜悦填满,他去亲温白徽的嘴,温白徽温柔地引导着他,舌头轻轻挑逗他的舌头,顾淮绪的嘴里都是他平时在温白徽身上闻到的淡淡的苦茶味。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温白徽轻抚着他的头放开了他,两个人对视着笑了起来。
顾淮绪问他:“你不是不喜欢我这种小朋友吗?”
温白徽笑咪咪的:“在和你相处过程中,越来越了解你,被这样的你吸引,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要再亲一次吗?”
顾淮绪点点头。两个人在澄澈星空下接吻。分开以后,温白徽赶他去睡觉,他抱住温白徽使劲不撒手,做了个他都没想到的事:“我要和你睡觉!”
他的目光特别可怜、坚定。
温白徽被他逗笑了:“你指的是哪种睡觉?”
顾淮绪回答:“当然是成年人的那种睡觉。”
温白徽无奈地看着他,顾淮绪用无辜的眼神回望:“你应该知道的……我之前经历了什么。别把我当小孩子看。”
温白徽抱起他,打算走下楼。两个人的对话一直在循环。
“做不做?”
“不。”
“你就没点反应吗?心上人投怀送抱?”
“现在太晚了。”
“晚上不是好时机吗?”
“不是,你安静一点。”
他被温白徽抱着,然后进了顾淮绪自己的房间。温白徽把他放在床上:“我走了,晚安。”
顾淮绪一下子跳起扑向他,然后梦境就变了。温白徽正在吻他的ru头。他的动作很轻柔,却让顾淮绪起了很大的反应。他呻yin着喊着温白徽的名字,温白徽不紧不慢的,像是对待世间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