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雨坐立不安地坐在审讯室里,悄悄竖起耳朵听了听凝滞的空气。
小房间内保持绝对的安静,他什么都没听到。面前的墙上有一面很大的玻璃,但是是单向的,他自然也什么都没看到。他在这里等了将近十五分钟,对外面的局面一无所知。
一小时前他还在家里nai孩子,被闯进家门的警察带到这个地方,途中他一直要求见他的丈夫,因为他丈夫也是警察,不可能容忍他莫名其妙地被拘捕。但到现在为止,谁也没出现。
他知道丈夫最近似乎是在忙什么大案子,难道……
就在他苦恼焦躁时,门忽然开了。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高大男人走进来,祁明雨看到他的脸,惊讶道:“魏局长?”
来人是祁明雨丈夫的顶头上司。他看起来年逾五旬,相貌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俊帅气,但到底是中年发福,挺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啤酒肚,在他这个年纪难得茂密的头发也梳得油腻腻的。祁明雨曾经见过他一面,当时对他的印象还算和蔼可亲,但后来丈夫无数次抱怨过魏局长的昏庸无脑,滥用职权,魏局长在他心中的形象便也变得十分糟糕。
现在魏局长依然是一副和善的样子,点了点头。他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坐到祁明雨面前:“小祁穿这么少,不冷吧?”
祁明雨被警察带来前只穿了一条蕾丝睡裙,想诱惑回家的老公。出门时慌里慌张地在外面裹了一件风衣外套,堪堪遮住他姣好的身段,不过在九月的天气里是有些凉飕飕的。但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慌忙问道:“魏局长,为什么要带我……”
“别着急,”魏局长比了个让他按耐住的手势,“我们带你来,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让你回答一下,没其他的意思,不用慌张。”
他的安抚并没有使祁明雨安下心来,祁明雨脆弱欲泣道:“那您能不能先告诉我,是不是我老公出什么事了?”
“小魏他……”魏局长话未说完,笑笑,“他好得很,你回答完我的问题他就能回局里了。”
祁明雨仓皇中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他完全没懂魏局长的意思。魏局长也不解释,直接问:“你对六月三号晚上的事有印象吗?”
“六月三号的…什么事?”祁明雨现在只是个被盘问的普通人。他不安、局促,眼底藏着对丈夫的担忧,同时也很配合,“这都过去三个月了,我…”
魏局长温和地点头:“没关系,仔细回想一下,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祁明雨蹙着眉头想了想:“五月底的时候老公受了伤,一直在医院躺到六月中旬才出院,那时候我一边要往返医院,一边要照顾女儿,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的,但要说特殊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吧,我没什么印象。”
“嗯…那么你对赵平安这个人有印象么?”
祁明雨眼睛眨了眨,缓缓摇头。
“五月二十四日,你的丈夫在乔装探查敌方窝点的时候暴露了身份,险些丧命。六月三日,我们的围剿行动失败,赵平安作为嫌疑人之一流窜到附近的古镇,前日被抓获归案。他对同伙的姓名外貌供认不讳,据他的描述,其中有一个给他们透露我方情报的人,和你的外貌特征很像。”
祁明雨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他莫名其妙地用手指着自己:“我…?!”
魏局长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了,平淡的表情中似有怜悯,看起来像是已经认定祁明雨是卧底了一般。
祁明雨顿时慌了:“不是,不可能,局长,你们一定搞错了什么…”
“八月十六日,赵平安曾与这个人见过一面,而据你丈夫回忆,当日他在警局加班到深夜才回家,到家后却发现你也才刚回家。你借口说是和朋友出门了,但我们询问过你那位朋友,你们当天并没有一起出去过。你能说说,当天你去哪儿了吗?”
“我……”祁明雨一惊,顿时语塞。
他视线躲躲闪闪,含着胸坐着,小巧Jing致的锁骨下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领口在慌张中扯开了一点,隐隐可见一丝沟壑。魏局长目光贪婪地略过那片皮肤以及被衣服包裹的腰身,猥琐中带着势在必得。
局里确实怀疑有泄密之人,不过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抓到赵平安,前日他闻风逃跑了。警察在调在赵平安窝藏据点时,发现他接触过的一个人和祁明雨十分相似,虽然时间地点都对不上,但副局长对此十分重视,在未告知小魏的前提下命人监视了祁明雨十多天,结果一无所获。
魏局长和副局长一直不对付,不过他对小魏的漂亮男友垂涎已久。于是副局长刚把人撤走,他后脚就借了副局长的东风,把人带到了局里,还拿来了副局长的调查记录。调查中把祁明雨的秘密都写得明明白白:他是个双性人,和小魏对外声称过继来的女儿是亲生的;八月十六日那天,他上了前男友的车子,一直呆到深夜才衣冠不整地下来。
把柄这么多,魏局长简直不愁没得拿捏。
他严肃道:“赵平安说,这个人以前动过心脏手术,左胸有一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