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家小君身子怎样了?”桃叶担忧的望着薛大夫。
薛大夫低头探脉,继而露出笑容摸着胡须道:“恭喜小君,贺喜小君,小君有孕一月有余,胎息有些不稳,但并无大碍,老身为小君开三副药,服了喝下,配以食疗即可。”
冰瑶摸着小腹,眼睛瞪地大大的,还有些懵懂,更多的是愿望实现后的震惊:“我……我怀孕了?”
桃叶高兴的跳起来,黄鹂也兴奋的一同上前:“是啊,是啊,小君,您终于有孩子了!!这可是咱们府里,爷的第一个孩子啊!!”
“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冰瑶眼里瞬间涌出来泪水,扶着肚子,感受着那温热平坦的地方。
“少哥儿,我这就去告诉爷这个好消息!”桃叶兴奋的跑了去。
“不要,桃叶!”冰瑶叫了一声,眼圈微红。
他也好想萧介这个时候就陪在自己身边,可是他不想让萧介这个时候为了他分心。
黄鹂不明白冰瑶为什么这样慌张,还是去把桃叶叫了回来。
“这件事情,还请您不要对外声张,谢谢您了。”冰瑶披着衣裳坐在书桌边,眉目间有着抹不去的淡淡哀愁。
桃叶不情愿的拿了一盒子碎金子,塞进薛大夫的怀里:“薛大夫打酒喝吧,喝了嘴就要牢靠一些。”
薛大夫偷瞥了他一眼,心里纳闷:之前那小哥儿不是说听从这个冰瑶的话,把‘孕事儿’张扬出去,却还是笑呵呵的答应着:“小君放心,老朽不会告诉他人。”
“有劳了。”冰瑶闭上眼,疲倦的摇摇头,睫毛耸拉着。
薛大夫走后,桃叶扶着神情越来越憔悴黯淡的冰瑶去床上躺着。
“少哥儿,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告诉爷?爷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对您更好!更把您放在心上!!您难道还想受那帮门客的闲气吗?!”
桃叶说着说着就激动了,有些忘了分寸。
冰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捂着肚子闭上眼帘的瞬间,泪珠儿“啪嗒”一声掉落在被子上,他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纤瘦的雪白手指,仿佛能看出花来。
“对不起,让你也跟着我受难了……”冰瑶沉默好久,才慢慢道。
桃叶急忙解释,解释着就带上了哭腔道:“少哥儿,您知道奴不是这个意思,奴真的是心疼您啊……”
黄鹂年纪小,看着冰瑶哭了,他心里也很慌,更是难受,也跟着抹泪起来。
原本是自家主子有孕的大喜事儿,可他们的小院里却处处蔓延着悲凉。
是啊,连有了身孕都不能告知夫君,都得偷偷摸摸的,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他们不免的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危机感。
处理完公务和生意上的事情,萧介累的疲惫不堪,原本想在书房里凑合睡一觉,可一想冰瑶那敏感的性子,加上几天前受了委屈,他还是回了冰瑶的院子睡。
一进院子,就看到冰瑶在门口站着,对着那一颗大栀子花树发呆。这处院落有好几处温泉,气候温暖,玉白的花朵全都开放了。
“冰瑶。”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间站着,当心受了凉。”萧介大步过去,很是自然的把身上的黑貂裘披风为冰瑶披上。
冰瑶转身抬头看着萧介,眼睛如同大葡萄一般乌黑清亮,饱含着温柔的水波,嫣然一笑:“我在等你。”
萧介禁不住浅笑,继而叹息无奈:“说了你也不听,咱们进去吧。”
二人进了卧室,冰瑶照旧伺候萧介更衣洗漱,二人一同上床。
原本想安慰一下自己那楚楚可怜的小猫咪美人,可对上那张清冷的脸蛋,萧介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亏对他,不知道对他应该从何解释清楚,毕竟自己的计划太过复杂,让这个敏感多疑的小家伙知道,未必就是对他好,很可能会害了他。
萧介每晚都会喝一些调养体内毒素的药剂,毕竟他小时候受过不少的暗害,也需要喝一些强身健体的补药药散。以前都是贴身丫鬟妙人佳人负责,二人现在都已配了侍卫首领和大管事,这些事情自然都落到了冰瑶身上。
冰瑶看似认真的调和着药剂,但是还是有些恍惚,直接把药散的瓶子掉落在地上。
“哐当——”
媚柳上前,一番平时对冰瑶的身服心不服,一派温顺尊敬的道:“小君,让奴来吧。”
话语毕竟温和,但身子却是撞了冰瑶一下,“啪嗒——”冰瑶袖子里的一个瓶子直接被撞了出来,媚柳暗中调换。
“奴来帮您调配药剂吧?”媚柳殷勤道。
冰瑶虽然情绪不佳,可对这种事情也不马虎直接拒绝:“还是我自己来,你下去吧。”
“那,小君,这是刚才掉落的药剂。”媚柳把调换的瓶子递了过去,悄悄退下了。
冰瑶接了,认真配好,服侍萧介喝下。
萧介嘴角碰到杯子,突然觉得药剂有些怪异的味儿,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困倦的萧介几乎是一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