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就要一口气飙冲过来,但将要奔出的马蹄瞬间止住,却只为了一个理由。
本来站在魔法阵里头的法米特·修·卡穆,缓步朝着夏洛堤走去,主动去面对这情孽纠缠百年的宿敌、爱侣。
“……何必那么急呢?该来的东西总是要来,该还的东西……也总是要还。”
事关重大,法米特却彷佛闲庭信步,一派悠然地漫步走来,那种平和的气度,像是根本不把这战局放在眼里,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我记忆中的法米特,是一个甘于当个小术士、魔法学徒,这辈子也不想成大功、做大事的人,但这次现身出来的他,无论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绝顶高手的风范,气势慑人,这……实在是很不寻常。
另一个让我感觉很不妙的地方,就是法米特这样的表现,更刺激了夏洛堤的怒气,那头大黑马高声嘶鸣,好像立刻就要冲奔过来,把敌人践踏杀死。
“法米特!当年你背信毁诺,欺骗于我,更导致我派子弟兵全军覆没,暗之神宫败亡,这笔血债,今日就要你偿还!”
夏洛堤厉声喝问,空中雷声大作,更显得不凡威势,令所有听见喝问声的人都是心头一震。
不过,我曾经在菲妮克丝所提供的幻梦中,接触过夏洛堤的心声,所以这声喝问听在我耳中,觉得与其说这是指责,其实更接近质问,是在向法米特讨一个交代。
假若我所料不错,那么,夏洛堤势必要失望了,因为法米特听见这声喝问后的反应,竟是哈哈大笑,笑得无比张狂。
“哈哈哈,你出身暗之神宫,怎么脑子还会这么迂腐?难道不晓得兵不厌诈、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吗?如今拜月教已亡,胜负既分,你还要个什么交代?”
法米特的话在大笑声中说出,得意又自负,任谁听到这段话,都会觉得他是个绝世的枭雄,而话说到这个程度上,讲什么别的都再无意义,除了死战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了。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我用这种半调子的力量交手,哪怕是再打上十天,也分不出胜负来。”
法米特道:“把力量催至最尽,我大概能够发出三击,你那边的状况也该是这样,就把一切的恩怨寄托于这三击,用实力来界定是非曲折吧。”
这句话一出口,这段纠缠五百年的情孽,就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一切将于接下来的三击之内作出分晓。
从刚刚的话听起来,法米特应该是要和夏洛堤正面对撼。照一般的道理来说,魔法师最擅长的就是拉远距离,远远地使用魔法,把敌人轰个灰飞烟灭,这是魔法师的典型战斗模式,至于说效法武者那样,与人近身对轰,这绝对是自杀的行为。
不过,这些常识也只能说是个通则,不是定理。修习魔法术数的人,通称为术者,当术者的修为脱离“术”而进入“道”的境界,一法通,万法通,就不能用所谓的常理来臆度,法米特会这样提出约战,自信十足,到底会有什么通天手段,已经成了全场每个人都关心在意的事。
无可否认的一点,和这对在战国时代叱咤风云的男女相比,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渺小,即使是得到“最强”称号的绝顶高手,也不够格参与他们两人的战斗,只能站在一边,用平静的心情去记住这场决斗。
“好!”
夏洛堤冷冷地哼了一声,骑影骤然化作一道黑电,疾驰而来,我们还没来得及看个清楚,夏洛堤已经杀来,鬼哭神号的第一剑也蓄势待发。
黑剑纵横,刚才一度出现的地狱气势,增强千百倍地重现,随着黑剑挥来,夏洛堤身后出现一道数十尺高的海涛之壁,彷佛海啸一般,遮天盖地,只不过这道波涛是无垠血海所化,在数十尺高的血浪中,还可以看见无数怨魂翻浪掀波,令血海充满戾气,要将整个世间一举沉沦。
九死邪剑·血海劫狱!
在地狱里头,引导地狱之力,夏洛堤的灭绝一剑,相信会比五百年前更厉害,而面对这强招的法米特,双手再次像指挥乐团一样动起来,六大暗黑召唤兽顿时转为黑色,疯狂吸纳整个空间的黑暗元素。
九死邪剑的原理,是引导冥府的邪气发招,如果说,夏洛堤因为此刻的特殊环境,使得九死邪剑的力量激增,那么法米特也在这里得到好处。
现在等若是三个次元境界重迭,他在这一个特殊点上吸纳空间能量,所能吸纳到的黑暗元素将是平时三倍,大幅提升本身的力量,而当黑暗元素疯狂汇集于六大召唤兽,再融入法米特体内,他的杀着也随之发出。
先是一股股黑气往外散出,整个空间的大气剧烈波动,当感应到这股不寻常的波动,在场的所有术者脸色登变。法米特所发动的杀着,应该是黑暗系的魔法没错,不然暗元素的鼓荡不会如此激烈,但这股魔力波动我们从没感受过,难道法米特借力的对象……
是无人供奉的太古魔神?或者……是别块大陆上的黑暗神明?
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夏洛堤的灭绝一剑,已伴随血海斩至,而法米特不避不闪,以身接剑,只见黑剑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