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队的人看够了笑话,可是他们也少了一顿酒席。
要知道,这酒席的菜色可丰盛着,少说都得四菜一汤,他们一年到头能吃几回酒席?
明儿个还碰上了!他们能不惋惜吗?这人就一个肚子,吃了这家,那家就吃不下了。
徐婆子嗨了一声,拍了下桌子,嫌弃地看了自己的儿媳妇一眼,“你咋这么笨,这大队里的婆娘都叫陈老大他们家请去了,老二家肯定冷冷轻轻,咱们去干什么?”
“哦,我这脑袋……”许百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
同徐婆子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林秀红是铁青着脸出门,回来的时候,脸都快乐出一朵花来了。
她煮了一碗面,还特地煎了一颗鸡蛋,淋了些香油和葱花,捧着面去敲了敲陈植林的门。
陈植林正在炕上被窝里躺着看着小人书,听见敲门声,没好气地高声问了句:“干什么?”
“植林啊,你开门,妈给你煮了碗面。”林秀红声音简直能掐出水来。
这不提起还好,一想起陈植林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他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拉长了脸下炕,趿拉上鞋子开了门。
对着林秀红,他也没有好脸色。
林秀红一看他便知道他还在为明天酒席的事生气呢,她笑了笑,将碗搁在桌子上,“植林,你吃面,妈给你说个好消息。”
陈植林吸了一口面,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好消息啊,你要没事就出去,我还要念书呢。”
“说完我就走,说完我就走。”
林秀红对陈植林的态度丝毫不感到愤怒,她笑着在陈植林旁边的炕上坐下,满脸慈祥地看着陈植林,“植林啊,妈刚才出去了一趟,大队里那些能干的婆娘明儿个都答应了来咱们家帮忙。”
“然后呢……”
陈植林不耐烦地斜眼看了他妈一眼,他还当有什么喜事呢,就这儿!
“然后啊,明儿个老二他们家可就没有人帮忙了。”林秀红笑嘻嘻地说道:“这没人帮忙,自然就没有办法办好酒席,即便他们家花钱买再多的家具,那也是白瞎。”
陈植林愣了愣,而后猛地将嘴里的面咽了下去,喜出望外地说道:“真的?”
“那是当然了。”林秀红见儿子高兴了,自己也高兴了,“你看,他们家搞那么多花样又怎么样,明儿个得意的还是咱们。再说了,你是读书人,将来是要考大学的,他们现在做生意就算能挣几个钱,将来也不如咱们。”
“妈,你说得对。”
陈植林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汤。
他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现在心情却欢喜得能上天了。
她放下碗,对林秀红道:“妈,我去把这件事跟红春说一声,也让她高兴高兴。”
“诶!”林秀红心里不悦,连忙拉住陈植林,“不用你去,我早就 和他们家说过了。你今天就好好在家看书,明儿个要闹一整天呢,没时间读书的。”
“好。”陈植林这才坐了下来,他看着林秀红把碗筷收走,把门带上,在屋子里欢喜地来回跑了几圈后,就一下跳到炕上去,拿起小人书继续看。
至于念书这种事,陈植林压根不担心,他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就算少看几天书,少做几天功课也不打紧。之前他在学校的时候,还总是有老师念叨他,念叨得他不耐烦了,就找了个理由骗林秀红和陈家业说在学校学习不下去,陈家业两人一辈子都没念过书,哪里知道这话真假,陈植林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因此二话不说就去带陈植林回家来了。
当时老师好说歹说,他们还不信呢,觉得老师是想耽误陈植林的学业,气得老师也懒得管了,由他们胡闹去。
自打回家后,陈植林就天天把自己关在门里,吃喝拉撒一概由他爹妈负责,就是油瓶子倒了他也不带多看一眼的。陈家业他们看到他这模样,反倒越发相信自家儿子是在真的用心念书,到处宣扬不说,还满心盘算起陈植林将来能考上哪个重点大学。
他们也挑剔得很,不是北平大学不要。
可他们却没有仔细琢磨过,要是陈植林真的有在用心念书,怎么会和宋红春勾搭上?
大队有些聪明的早就琢磨出陈植林这小子不对劲了,不过,谁也没去跟陈家业挑破。横竖这都是陈家业自己的事,何况就算你好心提醒了,人家说不定怨憎你诅咒他儿子呢。
还是不多管闲事的为妙。
因着今天闹出了这么多事,整个大队都期待起这第二条的酒席起来了。
宋贝对这些事有所了解,但她也没有多放在心上,以前的人都说农村人淳朴,这话对也不对,有些农村的人是淳朴,可有些农村的人却是恨人有,笑人无。
别的不说,单从陈二狗他们学陈建林他们做生意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这生产大队里有些人心可不怎么正。
这些日子他们发了不少财,今天陈建林又买了不少新家具来,估计现在整个生产大队不少人明儿个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