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觉得无比阳光。
伴随着BGM的推进,场景也逐渐宏大,有古老的战场,金戈铁马谁主沉浮,也有深闺幽怨,小女儿情态倚门回首,直到踟躇多年,追寻的许多东西都成了一场空,时空变迁,连记忆都变得模糊。
最后,不知什么乐器缓缓响起,悲怆又悠长,最后一个节拍落下,手机屏幕暗下,晚星心里堵堵的,一眨眼,眼泪就落下来。
“怎么哭了?”洛西洲哑着嗓子,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听上去似乎有些无奈。
“没有,《如怨》的预告出来了,有点……”
“有点感人”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晚星突然顿住了。
本来沉浸在剧情里的眼睛盛满了惊诧,和不敢确信的犹疑,许多没有串联起来的时间节点突然对上,加上熟悉的调色和剪辑风格,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这个……是你剪的?”她声音弱弱的,甚至有些颤抖。
洛西洲一愣,没有卖关子,“对啊,喜欢吗?”
岂止是喜欢。
晚星埋进他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闷着声,“嗯。”
“最近经常剪片子剪到半夜,想联系你,又怕打扰你。”洛西洲耐心地解释着,声音和缓,就像小时候哄自己的爸爸。
爸爸那时候总是弯着腰和自己平视,明明是性急的人,却耐着性子跟自己说好话。
晚星满腔歉疚,除开“对不起”,说不出其他任何话。
这些天不让自己看到的,是《如怨》的预告片。
没有什么第三者,不关任何一个女人的事,自始至终,都是自己想象力太过丰富。
洛西洲轻轻拍着怀里人的背,虽然不知道她在对不起什么,但软绵绵的小姑娘窝在怀里,窗外是温暖的阳光,自己这些天赶出来的预告没有让她失望,这就够了。
*
《如怨》首播那天,晚星得到洛西洲的同意,把自己几个好朋友全都叫到家里来了。
于是便出现了余天阳和洛西洲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意认输的场面。
“这是干嘛呢?”鹿溪装作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硝烟,笑着把余天阳拉到一边,“你看,马上就要开始了。”
电视上,首播倒数的时间只剩下了一分钟。
这个倒计时把所有人的神智都唤了回来,虽然还是互相不服气,但今天,天大地大,《如怨》最大。
播完最后一支广告,伴随着泼墨的界面,“如怨”两个字出现在屏幕正中。
晚星作为原著作者,倒是最不紧张的一个了,她又是拍照又是发微博的,弄完之后,电视剧已经开始好几分钟了。
电视里剧情缓缓推进,这边,沙发上的人排排坐,像幼儿园等着老师发小红花的小朋友。
她“扑哧”笑出声来,还没来得及嘲笑他们,就被洛西洲伸手揽进怀里。
揽也就算了,还挑衅似的冲余天阳扬了扬下巴。
晚星莫名其妙,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了。
很多片段她提前看过了,甚至成片本来也是可以提前看到的,但毕竟是这段时间最大的一件事,她觉得一定要和重要的人一起,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位重要的人剪预告的时候,就已经把片子看了个大半了……
她微微侧身,看向洛西洲。
现在已经入冬,男人的气息干燥而温暖,像大兴安岭的松树,客厅里人很多,但少有地安静,只有电视里传出声音。
两集结束,满客厅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就没了?”
“看完了?”
“这是多少分钟一集来着,缩水了吧?”
虽然知道他们有夸张的成分,但晚星还是笑得合不拢嘴,“一集40分钟,没错啦。”
“哎,不能一口气看完,真是我今年最大的遗憾了。”余天阳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故意瞥了洛西洲一眼,“我回去了,晚星,你不送我吗?”
突然被cue,她一愣,正想起身,身边的男人先站了起来。
“当然送,一起送。”
于是怪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两人送大家到停车场。
“晚星,我们先走啦!”鹿溪冲他们挥挥手,正准备钻进自己车里,余天阳却拉住她说了什么。
说完后,本来准备搭余天阳便车的人纷纷上了鹿溪的车。
大家挥手道别,引擎声响起,余天阳摸了摸裤兜,似乎没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叹了口气。
“我和晚星单独谈一下。”这句话是冲洛西洲说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晚星多说一句话都要经过别人同意了,但是她能一直这样笑着,也很好吧。
余天阳看着洛西洲走远了,才打开车门,说:“进去聊。”
毕竟也是认识好些年头的人了,晚星还没见过他这样,但现在也不好问,只好乖乖听话。
她坐进副驾驶座,余天阳坐在驾驶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