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天的昏昏沉沉,抹金总算在年末总结报告的压榨里勉强探出云端,愿意理一理繁杂的工作,回到人间生活。
以往每每快到新年,总是显得他孤单单的,格外寂寥。工作反倒成了一个逃避节日的借口,像是他一直以来麻痹自己内心的屏障。但他无法违背自己的真实,哪怕抹金扭过头去,倔强的不肯承认,也依然无法忽视身后的背影,日日夜夜与他出入相随。
少年到现在方才肯招供自己的顽劣,被撩上手铐,吞吞吐吐地咕哝确凿的证据———他自身原本就是一块荒诞又别扭的黏皮糖,乖张放肆,惹人生厌。唯有在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摸摸,自娱自乐,捕捉仅剩的欢喜,弥补一点快要捂不住的罅隙。
不管是为他还是自己,玥好像也是愿意满足幻想的。这让他狂喜得无以复加,无论怎样都好,这场梦都可以走得更长更久。
抹金敏锐地意识到龙对于称呼的异常在意。自从上一次他的男同事喊了一次他的全名,连抹金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玥却实在是过分关心,隐隐飘出了酸味儿,飘了很多天,熏得抹金甜滋滋的,不知怎么到他这儿就变了味。
玥在过去的这些天里以情欲画押,誓要哄出他这辈子所有认知里最rou麻、最甜腻的称呼来称呼他。
就当龙是在给他溺爱,是放任和姑息。短暂批准他的大脑皮层可以继续蹦蹦跳跳,忘乎所以。也许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学习能力太强的缘故,玥的聪明总是让抹金诧异,不仅记得快,还懂得抛砖引玉,举一反三。龙先生在一众莫名其妙,有一些甚至还是抹金口不择言,在沦陷里随口胡说的称呼里十分偏爱“小棉袄”,时常让抹金大感窘迫,只好以吻封缄。
也不确定是不是恶趣味还是什么的,脸红害羞的小白兔什么时候才会反应过来。
开了暖气的房间有些干燥,温度的攀升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更何况抹金近几天都没有怎么睡好。这当然是龙恶劣的小心思,只要小白兔感到疲惫,就不会有那么多的Jing力去应付别的人,至于胡闹到把抹金弄的过度疲乏的错嘛———
“小棉袄…我想做…”
那就只好让他的金金无暇关注此事吧。
他从背后环住毫不设防的小白兔,默念老天不要发现他偷拿的一个胆子,也已经准备好会遭到嫌恶和鄙弃。
后花园的果农最终还是丧命于凌冬,黑蛇吐着血红的信子缓缓前进,留下一行凹陷的皎皎雪白。他生来就是邪恶的灵魂。
“别闹了…都…都说了不要喊了…你到底听懂没有啊…”
小白兔絮絮叨叨。没有凶狠和Yin毒,还是一贯的毛绒绒和温驯可爱,像极了撒娇。
不远处的果农尸骨未寒,他却在苹果树下生津止渴,企图摇落一地碎琼乱玉。他在纷纷扬扬的纵容之下恣意放浪,很快就要得不偿失,贪小失大。
他吻上去,低头追逐温热,连暖气也蒸不红的双颊泛起飞粉,闭眼间想起抹金教过他的词,是叫“宠爱”吧。龙成为人类眷养的宠物,却蓄意得到爱,胡乱想着美梦成真。
就当是宠爱罢,没有甚么不好的。
可是抹金推开他,亲手用指尖划出沟壑,好叫他万劫不复。
“不要了…我…我还有点疼的…明天吧…明天再…”
哦。可是他给了一天的空余,他快憋住了,可是小白兔不再想要他了。他被推下悬崖,耳边只剩呼啸而过的风声。
玥滴落眼泪,天蓝的眼眸盛满一汪明澈,他的招式早就用烂了,拙劣不堪,只是杂耍若能带来一点新奇,哪怕抹金抱着玩弄的心思看他,都没有关系。
只要能看他,还能看他。
“你…你答应过我的!你说可以的!”
玥无力颤抖,再也支撑不住似的,靠着少年的肩膀,开始嚎啕大哭。游戏也要讲究契约Jing神,况且是默认绑定的宠物关系呢。
“我!我没有!”
抹金急急道。龙的眼泪每次都让他毫无办法,又惊觉自己否定太快,声音有些大了,连忙补救道,“我…什么时候呀…”
“前…前天晚上!九点四十八分!”
龙愤愤出声,像是责怪抹金怎能如此言而无信,背弃了约定就马上要吃断头饭似的。
嗡的一声。时间都停止了。
抹金猛然回忆起上一次的高chao迭起,深红色的rou柱被软rou包含,次次戳到红心,shi软的连接处泥泞不已,rou核红肿,Yin唇收缩。他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来着…
!!!
男朋友记忆力太好怎么办?在线等…等不到了。
玥带着温度的手已经钻进了他的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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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明火,而新年将至。
他们曾于旧岁相遇,莽撞地牵手,用力的拥抱对方。彼此密切相贴,捧出内脏,握紧骨髓,几乎快要撞碎灵魂。
仿佛这就是一生的意义。真的不理智又有什么要紧呢?当星光爬上枝桠,野兽暗中蛰伏,月色闪现但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