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太透了。
当然,他相信十四弟能听得懂。
胤祯吃饭可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边吃边说,“我明白,有时间掺和别的,还不如多睡会儿觉来的舒服呢。”
十三哥跟了太子,而且是旗帜鲜明的跟了太子,风光大家都是能看得见的,风险却是rou眼看不到的。
他知道太子并非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即便是不知道,也不想跟着掺合这些事儿,除非自己想争,否则何必呢,劳苦费心,担惊受怕,作为皇阿哥,本身这权势就已经够大的了。
他或许还是小人物的心态,所以才会觉得这半山腰的风景已经够好了,不想着再往上爬。
四爷专门跑过来一趟,当然不是提前知道十四弟在床上赖了大半天,而是为了刚刚这句话来的。
皇上的心思,他看不透,没入朝之前,他还觉得皇上是把直郡王当做是太子的磨刀石,但参政几年,却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直郡王和太子已然形成党派之争,一个明珠,一个索额图,笼络了大半的朝臣,旗帜鲜明地划为两派。
太子虽名正言顺,可论起在朝堂上的势力,直郡王也不差什么了。
最奇怪的还是皇阿玛的态度,一捧一压,或许是太子,或许是直郡王,几乎是平分秋色。
可这本身就不对头,太子乃是国之储君,皇阿玛就算是想抬一块磨刀石上来,那也不该让两个人平分秋色。
水浑得让人看不清楚,下了水的人也就罢了,上岸太困难了,但还没有下水的十四弟,就没必要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跳下来了。
第8章 第 8 章
南巡的随驾名单还没定下来,但在此之前,宫里,准确的说,应该是阿哥所里,迎来了一件大喜事——八贝勒大婚。
作为兄弟,胤祯他们也被特意放了一天假,一块参加八贝勒大婚。
大清朝的婚嫁规矩还是很繁琐的,尤其这还是在宫里头,天不亮就开始折腾,新娘子进到宫里的时候,刚刚到正午。
婚宴这才开始。
给新郎官灌酒,大概是从古至今一直流传下来的风俗了,年长的哥哥们闹得厉害。
直郡王劝酒,那是一句话的事儿。
太子劝酒,同样如此,八贝勒不敢不喝。
这两位在众阿哥里头地位超然,已经带来了阶级感,一般不敢跟他们‘闹’。
诚郡王劝酒,走的是文人的路子,劝酒词一堆一堆的,说到兴起,还会yin诵一首劝酒诗,这谁能挡得住。
四贝勒走的也是简洁的路子,他为人素来方正,等闲不爱与人开玩笑,又时常冷着一张脸,大喜的日子里,八贝勒也不想在冷面四哥这里多缠歪,该喝的酒就喝了。
五贝勒说话絮叨了些,走的是家长里短的路子,真面子也不能驳了去。
这五个哥哥劝的酒全都喝了,怎么着也不能独独撇下七贝勒一个人,尤其七贝勒天生有足疾,注定跟大位无缘,若是不喝七贝勒的酒,那他不就成了看人下菜碟的Yin险小人。
总之上边,六位哥哥得罪不得,谁敬的酒都得喝着。
还好,九弟和十弟一左一右站在两边帮他,虽说大部分酒是这两个弟弟不能替的,可两个人站在身边,那就是人气儿。
再往下,十二什么事儿都不爱出头,存在感向来都很低,如今也只是窝在一边而已。
十三和十四就没这么低调了,可这俩人,一个还没太学会怎么起哄,一个连酒都不怎么会喝,哪有端着蜜水给人敬酒的道理。
早在婚事刚刚定下来的时候,八贝勒就已经见过未来福晋了,相貌那是没得说,性子是无从说起,唯独家世这一块儿,让他心里边有些憋屈。
福晋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正是因为如此,才得以进宫选秀,可福晋的亲生阿玛却是被处以斩刑的罪犯,一个死刑犯的女儿。
就算外家得力,也不能够掩盖出身上的瑕疵。
他不知道皇阿玛是怎么想的,是想拿他这个儿子安抚安亲王一脉,还是觉得他这样的出身,就只配娶郭络罗氏这般同样出身有瑕的女子。
一直到大婚的这一日,八贝勒都没有释怀,面上表现的再高兴,心里边的疙瘩也还是在的。
胤祯纯粹是过来蹭吃蹭喝,顺便休息一天的,八哥娶妻,跟他的关系实在不大。
宫外的几个贝勒府都在施工,最早今年,最迟明年,八哥一家也要搬出去了。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
胤祯这些人是第二日才见到八福晋的,就在太子的毓庆宫里,午膳时间都耽搁了。
年长的哥哥嫂子们要给八嫂见面礼,到了他们这些年纪小的阿哥这里,不光不用准备礼物,还能收到礼物。
胤祯就收到了一整套的文房四宝,他不懂品鉴,可光看出产地,也知道这些都是上好的物件儿。
至于八嫂长什么模样,胤祯也只是匆匆瞥了几眼,不敢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