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大理石桌面上还摆开许多书本杂志,又有很多写写画画画的纸,刘南就笑,“若是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开书店呢!”
如今家里的书桌,已经被鲁盼儿占据了一半,杨瑾和两个孩子只用另外一半,鲁盼儿莞尔一笑,又问:
“你是来做衣服的吧?
要做什么样的?
布料买了吗?”
刘南只要到北京,每次都来看自己,两人相处得好是一方面,再就是她要做新衣服。
而自己就是再忙,老朋友的活儿还是要接的。
“今天过来不是要做衣服,”刘南笑着宣布,“我这次不是出差来北京的,而是以后就在北京工作了。”
大约半年前,襄平县文工团解散了,团员们重新安排工作,刘南被分到了县文化局。
其实这是很好的工作了,又体面又轻松,但鲁盼儿听到消息时就觉得刘南一定不喜欢,现在她有强烈的预感,“你?”
“是的,我辞职了!”
刘南说:
“所有的人都反对,我哥天天跟我吵,他让我赶紧找个对象结婚生孩子,甚至还找了单位领导,不给我办理辞职手续。”
“但是我真的不能过着每天在文化局写材料的日子,也不想随随便便嫁人过日子,那样我迟早被闷死!”
“前段时间我瘦了很多,白天恍恍惚惚的,晚上睡不着,一把一把地掉头发。”
“最后我哥怕我出事,只好答应我辞职了。”
“于是,我就到了北京。
虽然我现在在北京没有正式工作,只能跟着走xue的大腕伴舞,可我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我又可以跳舞了。”
刘南比自己大,就要到三十岁了,没家没孩子,又辞掉了工作,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太任性了。
但是鲁盼儿知道她有多爱舞蹈,“你不后悔就行。”
“我不会后悔!”
刘南笑了,“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
“支持归支持,我也要提醒你一些现实的问题,”鲁盼儿认真地说:
“热爱舞蹈,不等于一定要放弃成家,放弃稳定的生活……
你要留在北京,也应该有一个长远的打算才是。”
“我知道的。
演出公司有宿舍,有食堂,每次演出都发十元的演出费,我饿不死的。”
刘哈哈笑着说:
“还有啊,过去我发了工资就花,一点积蓄也没有,从现在开始,每次收到演出费都要先攒下一半——至于找对象,这个就看缘分吧,总不能从马路上抓一个男的就嫁了!”
刘南就是这样的乐天派。
鲁盼儿被她逗得笑了,“既然你留在北京工作了,今天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急匆匆地要走,留下吃午饭吧。”
“好呀!”
刘南又笑,“我为什么要来?
也是因为在食堂吃得腻了,到你家蹭饭呢!”
因说到吃饭,又想起一事,“前些时候见到张副厅长,他还说在你家里吃了一顿美式中餐,味道特别好。”
张副厅长就是杨瑾的师兄,他在襄平县长任上这几年政绩很突出,现在已经升任省农业厅副厅长了。
就在不久前,他到北京开会时来过家里。
“其实所谓的美式中餐,是我把美国中餐馆的菜式改了改胡乱做的。”
没想到还挺受欢迎,张副县长尤其爱吃李鸿章杂碎,而梓恒和梓嫣都喜欢左宗棠鸡。
鲁盼儿一笑,“一会儿你也尝尝。”
中餐馆的菜做起来不难,两人边吃边聊,刘南对美国的情形自然很好奇,听鲁盼儿说起服装展,“她们在舞台上表演,要跳舞吗?”
“不跳舞的,只是展示服装。”
鲁盼儿便将自己的见闻说给她听,“她们都是专业的模特,形体很好,又经过特别的训练,在舞台上走着模特步,很吸引人呢……”
突然想了起来,“过些时候我的新店开业,你来帮我做模特吧?”
她正在准备新店,有心在开业时举办服装展,扩大影响招徕顾客。
可是国内还没有专门的模特,找什么样的人展示服装让她十分费思量。
眼下灵机一动,跳舞的刘南身高腿长腰细,人又很瘦,简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正好做模特。
“与你们公司的演出费一样,每天十元钱。”
十元钱很不少了,但是刘南只是摇头,“要是跳舞,我早答应了。
可这模特,我不会呀!”
“国内还没有专门的模特呢,谁也不会,你只管大大方方地上台,将服装展示给顾客——还记你穿上雪花呢大衣时开心地跳了舞,摆出特别美丽的造型,我觉得这都是一个道理,我觉得你能行。”
“可我以前展示的是艺术,服装只是衬托和道具。”
“这一次你要把服装做为展示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