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所有生孩子的用品都准备好了,跃进走前包起来放在这里的。
你看,这是你帮我们做的尿布、小被、小衣服;这是我们买的nai粉、nai瓶:
还有钱包,里面放了很多钱……
是不是样样俱全?
如果发动了,我只要提着包袱住院就行了。”
这时杨瑾带着两个孩子也重新回来了,见了这个场景,自然也都明白了,“跃进去了哪里?”
“他回部队了。”
鲁盼儿便说:
“你们仨儿回家吧,我留在这么陪着许琴。”
“不用,你们都回家吧。”
许琴摆手反对。
鲁盼儿才不听,自己收拾一番住了下来,洗漱后躺在床上却笑了,“还记得你去我家的旧事吗?”
“怎么不记得?”
许琴也笑,“那时候我好难过,又替你担心,现在想想根本不用,你又聪明又能干,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我也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了亲戚,而且又能躺在一起聊天。”
虽然许琴成了自己的弟妹,但是在鲁盼儿的心目中,更把她当成自己的好朋友,而许琴也是一样。
她们一向能说到一起,天南海北地聊了半晌,许琴便不由自主地吐露了真相,“前几天有一名飞行员牺牲了,跃进去执行他没有完成的任务。”
“其实他本可以不去的,但听到消息之后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怎么也坐不住。”
“我支持他回去,催着他走了。
可是送他走后,我又十分担心——牺牲的那位飞行员很有经验,水平也高,因为任务太艰巨了……”
许琴一向自立自强,可是现在,宿舍里只有两个人,关了灯,她难得将软弱表现出来,靠着鲁盼儿,“老班长,你能来陪我真好。”
飞行员执行任务有一定的危险性,过去跃进也好,许琴也好,他们从不向自己说起,但鲁盼儿并不是不懂,甚至刚刚她也想到了一些,只是没有问而已。
听到了实情又与猜测不一样,鲁盼儿的心紧缩了起来,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有危险的任务,“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要自己扛?
别忘记了,我们是好朋友,是一家人!”
这个时候,不管有多担忧,她还是全部压在心底里,只笑着拉住许琴的手,“你不用害怕,跃进的技术是空军大院里最好的,他一定能顺利地完成任务,回来照顾你坐月子。”
“到时候,我们把最辛苦的活儿都交给他——哄孩子、洗尿布……”
“跃进已经很辛苦了,还是不要了吧……”
“你太偏心他了!”
“才不是呢。”
“就是!”
“好像他不是你弟弟似的。”
“可是现在你对他比我对他还好了。”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鲁盼儿陪了许琴几天,到了快生的时候将人送进了医院。
住在医院的宿舍的确方便,鲁盼儿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扶着许琴,轻声嘱咐,“在医院生孩子又卫生又安全,你什么也别担心,听医生的就行。”
“我自己也是医生,当然会遵从医嘱了。”
许琴虽然很痛了,但依旧冷静从容,看着手表说:
“其实我们可以再等一会儿过来的,阵痛间隔的时间还不够短呢。”
“再等等你就在宿舍里生了!”
鲁盼儿无奈,“现在你不是医生了,你是孕妇,要听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
虽然从宿舍到医院没多远,但这一会疼痛又加深了些,许琴想扮个鬼脸,结果却咧起了嘴,半晌才才说:
“我进产房后,你可以回宿舍休息,过些时候再来就行。”
“你怎么还管这么多?”
鲁盼儿一跺脚,扶着她躺在车上,“好好养Jing蓄锐,生孩子很辛苦的!”
看着许琴被送进产房,鲁盼儿悄悄自言自语,“跃进要是能在就好了。”
自己生了两个孩子,每次都有杨瑾陪在身边。
虽然生孩子是别人代替不了的,但是有他的陪伴,自己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了。
也许跃进一会儿就会赶过来?
鲁盼儿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一直看向走廊外面。
如果这时候他赶回来了,正好接许琴出产房,也很不错。
部队医院里军人特别多,走廊里满眼都是穿军装的人,鲁盼儿盯着看,一直没看到穿着空军军装的跃进。
突然一个军人站在她面前,“小琴就要生孩子了,要不是我无意间听到,你们还是要瞒着我!”
鲁盼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许琴的父亲。
大热天里,他出了一身汗,军装已经透shi了一半,微微还有些气喘,气乎乎地站在自己面前。
“许琴进产房好几个小时了,应该快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