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长大的人。
陆乙道:“你和小陈的情况差不多,怎么样,你要不然帮帮小陈?”
秦骏没有答应下来,只是问道:“听说,她是赵梓豪的女朋友?”
陆乙八卦道:“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人家的私事嘛,也不好多问……”
这时候,胡娇走到了“咸阳楼下”,她听到楼上有动静,就抬眼望去,正好撞到了秦骏的眼神,两个人都是微微一怔。
胡娇快速低下头,她又想到了那天晚上认错人的尴尬,甚至都不敢面对秦老板。
陆乙这时候下楼去:“小陈,你先去城门那边拍第一场戏。”
“哦,好的。”
胡娇匆匆忙忙转身而去。
秦骏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他纯粹是好奇:想看看她这个新人如何拍第一场戏。
***
“楚国公主”的第一幕:回首告别故国。
这一场戏里,楚国公主即将踏上前往秦国的路途,她知道这一去可能不复还,所以深情地凝视着楚国的山山水水,落下泪来。
这一段戏,她的台词是《诗经》中的一段诗:“……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泉源汩汩流左边,淇水荡荡流右边。姑娘长大要出嫁,父母兄弟离得远……①
总而言之,就是一场苦情戏。
胡娇觉得苦情戏来得正好,她最近失恋,浑身自带忧郁属性。
导演喊a,她就慢慢睁开了眼睛,略带忧郁地回望着故乡的城墙,眼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
“……小陈入戏很快啊。”
陆乙看到这一场哭戏,不得不赞叹一句。还以为是她表演的很投入。
其实,胡娇想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思乡之情,她纯粹是失恋以后心情不太好,看啥都是水汪汪的。导演说要哭出来,她的眼泪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收拾不住了。
旁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胡娇泪眼婆娑。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好像雪做的人儿,就快融化了。
“……小陈是个当演员的材料啊!”陆导还在夸赞小陈的专业功夫,而秦骏道了一句:“她是真伤心。”
没错,胡娇是真的伤心。
秦骏知道,因为她那天晚上也是这样哭的。
胡娇哭完了第一场戏,第二场戏不能哭了,因为第二场戏要去“咸阳城选妃”。
陆乙跟她说戏的时候,强调了几点:“……你要代入楚国公主这个角色。千里迢迢来到咸阳,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见到秦始皇的时候,你要表现的惊恐,还要尽量压抑心底的惊恐,面上挂一点点的笑容,但是不能笑得太过……”
胡娇点了点头,听起来挺难的,好八,她尽量照做……
当“秦始皇”的演员出来的时候,6国公主一一上去觐见秦王,每个人都有她们的眼神戏和肢体戏。只有轮到楚国公主的时候,年仅17岁的小公主走到了秦王的面前,她怯生生的,脚步又轻又慢,像是一朵刚刚绽开的水仙花,美的那么娇弱易折。
传令官在呐喊:“赵国公主觐见……”
当镜头转到胡娇的眼神上时,她好像……又想哭了……
陆导道:“小丫头还没从第一场戏中回过神来,这是入戏了。”
秦骏道:“她还在难过。”
没错,胡娇确实还在难过,嘤嘤嘤,她都失恋了,能不能伤心一会儿?!
到了第三场戏,也是楚国公主最重要的一场戏——接到儿子扶苏被胡亥、赵高逼迫而死的消息,果断随着儿子自杀而去。
胡娇先去摄影棚换了个老年的宫妃装扮,特效化妆组给她做了皱纹和白发,而陆乙告诉她:“这时候你要表现的大气一点、决绝一点……人要赴死的时候,是不那么计较身外事的,对,就是那种绝望,极度绝望的眼神。”
绝望的眼神?!
胡娇想了想,这场戏有点难度,因为她是失恋,倒不是绝望。
……那么,绝望的眼神该怎么演绎呢?!
她不明白:“导演,是不是绝望就那种……眼睛瞪的很大,不停地哭泣?!”
“不是,绝望的人是心死的,眼神要空洞,表情可以有适当的悲伤,但不能太过。”
眼神空洞?!
胡娇点了点头,这个她可以做到。
这时候,导演喊了开拍,她一步步地走了出来,按照陆乙的交代,这一路上,每一个步伐都要控制得恰到好处,眉眼之中端的是几许哀愁,几许期待。
走到大厅里,前线的信使来报,“楚国公主”急急忙忙将他扶了起来,这里胡娇不小心踩到了衣服下摆,差点一个踉跄跌下去,但陆乙没喊暂停,她也只好站稳了身子继续,颤巍巍地念叨着台词:“可有我儿扶苏的消息?!”
“……禀告夫人,胡亥公子和赵丞相说,陛下临终前要扶苏公子陪葬。公子说: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就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