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径直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低头跟司机说了几句话。
“过来,你家哪里?回去。”
他现在很明显,就像是在把她往外推走,仿佛刚才她感受到他需要他,都是假的,都是她幻想的。
她鼓起勇气,“能不能你送我回去?”
她一说完他便接了句“不能”,语气丝毫不留余地。
傅嘉柔干脆站在原地,不挪动分毫,“我没带钱,不回去。”
“我付钱,上车。”
陈叙川拿出一张钞票,递给司机。
司机大叔犹豫了几秒,又把他手里的钱推回去,“小伙子,人小姑娘都走了……做人要绅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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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柔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时不时一阵夜风袭来,实打实的寒意钻进,她裹紧了外套。
她克制着鼻子的酸,眨了许多次眼睛,才将不停涌出来的酸涩压下去。
有对他冷漠态度的委屈,更多的是对他自我贬低的难过。
明明就不是他说得那样,明明不是,也许她曾经觉得他差劲过,但那是过去,早已过去。
身后有脚步声,不远不近。
却怎么都不追上来,总是隔着一段距离,傅嘉柔顿住脚步,转身安静地看着他。
他也不再往前,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似乎在对峙。
“回家。”他的声音裹挟冰冷的风,“听话,回去。”
“我在水榭大厅表演的时候,那个戴着棒球帽的人是不是你,你来了,对吧?”
“不是,巧合而已。”
“那就是你,陈叙川,”她眼神里有不解,又疑惑,但更多的是难受,“你为什么要否认?”
他偏开眼睛,受不了她这样委屈地看着他,“你不回家是吧,那行,我先走了。”
她没动。
“你爱在这儿呆着就呆着吧。”
傅嘉柔看着他背影,远去,走到小路边的长椅坐下,仰头望向天空。
城市的夜空一颗星都没有,染上了霓虹色,却依旧是灰蒙蒙的。
椅子是铁的,她外套里面穿了一件连衣裙,白色丝袜,两件叠加在一起厚度也就一般,清晰感受到来自椅子垫冰凉。
她打了个哈欠,又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有路人从她身前经过,瞧见她孤身一人坐在椅子上,诧异地打量着她。
傅嘉柔搓了搓手,下一秒,又打了个喷嚏。
她不信,他真的就这么走了,扔下她走了,四下张望,周围都是黑黢黢一片,树影朦胧。
好像,真的走了……
她低垂着脑袋,捂着嘴大哈欠,泪水因哈欠而上涌,蓄满了眼眶,眼前的景色都变得朦胧起来。
身前晃过一个黑影,她的视线顺便变暗,还没看清是谁,身上就多了件外套,那人给她裹紧了外套。
“还不起来。”
她眼中的疲倦顿时一扫而光,同时心底泛起一阵委屈,“你干嘛还回来?”
“不回来看你在这儿坐到天亮?”
陈叙川里面是一件白色长袖,风一吹,单薄衬衫勾勒出肌rou线条,
傅嘉柔:“衣服你自己穿吧。”
“不冷,热得很。”
于是,俩人仿佛处于不同的季节,一个秋季,一个冬季。
傅嘉柔身上披了两件外套,好在他的外套够大,即使是两件外套也不显得臃肿,反而莫名有种叠穿的时尚。
鼻尖还能嗅到他的气息,清清冽冽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她眼睛带着期待。
他抓住她外套后的帽子,动作并不温柔,更像是提着她一般,“当然是送你回家,不然还能去哪。”
“哦。”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
傅嘉柔心中泛着淡淡的喜悦,转角时,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却在他侧过脸时飞快移开眼神,生怕他生气,又把她丢下了。
他唇抿成一条线,看着她两只手在小弧度地搓着,他有种将她扯进怀里的冲动,但还是克制住了。
机车停在不远处,他递给她一个小一号的头盔,长腿一跨便坐上车座。
傅嘉柔把头盔套上,却发现好像卡住了,她又不得不摘下来,重新套上,动作有些许笨拙。
怎么还是还是卡住了?
听见陈叙川“啧”了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额……这个,好奇怪。”
“没见过你这么憨的。”
“……”
他说完,手直接将人揽到身前,抬手,摘下她后面那朵白栀子,少女的头发顿时黑瀑般散落,柔顺地披在肩上。
他拨开她脸颊的头发,利索地给她套上头盔,“行了,上来。”
她脸上烧起来了。
一直卡的原因,只是忘记因为把头发放下来,心情复杂地上了车。
但是,很开心,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