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台上,五六个长发女生,穿着统一的服装,随着节奏劲爆的歌曲舞动着,动作还算整齐划一,把整个场子的氛围都点燃了。
她觉得跳得还挺帅气的,前面几排有男生都激动得站起身来了。
她下意识扭头,想看看他的反应,结果发现他似乎一直在看……她?
她捏了捏他手心,“川哥,你干嘛一直看我,你怎么不看表演呀。”
“那些无聊的玩意儿,欣赏不来。”
现场音效实在太强,大有震耳欲聋的趋势,傅嘉柔实在没听清,耳朵凑近他道,“川哥你说什么?”
他俯身贴近道,“我说,那些太无聊的玩意儿,哪有你好看?”
说话时,温热的唇瓣擦过她耳廓,傅嘉柔敏感地缩了缩,耳朵那处发烫,嘴角却没忍住上扬。
但下一秒,她想,那如果是她待会上去表演会不会……也是被归类为“那些无聊的玩意儿”。
“你不觉得她们跳得很帅吗?”
陈叙川瞥了一眼舞台,叹了一口气,“没感觉。”
她“噢”了一声,心里有些矛盾,“那如果是我呢?”
“你?”他笑而不语,
傅嘉柔感觉有被冒犯到,“你这个诡异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陈叙川敛眸,“特别有感觉的意思。”
“……”
挺正常一句话,听着却有些许怪,但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于是,陈叙川不看,傅嘉柔便自己认真看着舞台,而他,则把玩她柔若无骨的手指。
眼神专注,似乎乐此不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一个节目结束,也意味着离她上场的时间愈发接近。
奇怪,这样小的舞台,和大型比赛的压根没法比,她却更紧张。
陈叙川在捏着她的指骨,留意到她拧紧的眉,他握住她的手,用了点力。
“紧张啊?”
“!”她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要上去表演?”
他勾唇,“心灵感应。”
不久前,陈叙川所在的高三一班,同学们争先恐后穿看着艺术节的表演名单,他没什么兴致参与。
传到齐万这儿,他突然怪叫了一声。
陈叙川瞥他一眼,“鬼叫什么?”
“不是,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没兴趣。”随后,齐万把纸放在他脸前面,手指指着道,“兄弟就想问你激不激动,兴不兴奋?”
他抬眸,捕捉到他前一秒还在想的人的名字。
——傅嘉柔。
“而且,”他视线扫向她头顶,你平时不这么扎头发,一般你把全部头发扎成个圆球,一看就知道要干什么。”
圆球?
“那叫丸子。”
“嗯,那就丸子。”
不管如何,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心中反而尘埃落定,“就是你坐在视觉效果可能没那么好,”
毕竟是斜对着舞台而非正对。
陈叙川:“我不在这儿看,下去看。”
“可是下面是领导和嘉宾的坐席。”
“嘉柔嘉柔,下下个就是你了,先在得赶紧下去做准备了。”方媛拉了拉傅嘉柔胳膊。
“好。”傅嘉柔看了他一眼,便在另外两个女生宿舍陪同下去后台准备。
陈叙川望着她背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班里其实有几个男生想喊一声“傅嘉柔加油”。
然而,当他们发现从他们身边经过、下楼梯的高大人影时,嘴巴立刻缝上了拉链,严丝缝合。
-
其实要说准备的话也简单,十几年来的锤炼,傅嘉柔可以很迅速地给自己上好舞台妆。
傅嘉柔最里面穿的那件是艺术体Cao专用的连体舞蹈服。
只不过,外面套了件毛呢大衣和针织开衫,所以要上场时只要脱去这两件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运动鞋得换上软软的舞蹈鞋。本来觉得可能会挺冷的,但她现在身体在发热,血ye不停流动——
想到他会在台下,注视她。
还没到,她掀开后台厚重的幕布,看向来前的位置。距离有些远,她眯着眼睛观察了会。
他也不在那个位置了。
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我不在这儿看,下去看。”——也就是舞台正前方的几排椅子。
想到这儿,她望过去,“!”
陈叙川果真在那儿,而且还是在最前排最靠近舞台的位置,和一排校领导并排着……
校领导前面的牌子写着他们的姓名,而陈叙川前面也有个牌——“学生代表”。
他身高腿长,坐姿却并不慵懒,一眼望去最为出众瞩目,侧脸轮廓是硬朗的,眉眼藏着坏,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下面有请高二一班为我们带来——艺术体Cao彩带Cao,曲目《富士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