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慎虽是男子,知道的却未必有她多。想到这里,面颊越发烧得厉害。她可不能坏了自己在阿慎心中的印象,若知道这棺材铺里的东家是阿慎,打死她都不敢说那什么中间的腿。
“阿慎,那话是不是不好,我以后不说了。”
“不是好话,除了我,你谁都不许提。”少年叮嘱着,耳根泛红。
她乖巧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对别人提的,我只和你说。以后我有什么和别人不能说的话,我都和你说。”
娇软软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哑涩,听在少年的耳中,激起无数的旖旎。酥了心、软了骨,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
他压抑着、放在她后背的手关节泛白。
她自以为圆过此事,道:“阿慎,宋进财自有天收,你不要动手了。”
“好。”
等到脸上红chao褪去,她才从他怀中探出头来。这般仰视着他,感觉他比自己高好多。“阿慎,你穿黑衣服真好看。”
黑袍墨发,面如冠玉。
她一向知道他生得好看,做鬼时无数次对着他的颜犯痴。战场之上,他戴着张牙舞爪的鬼面具。世人道他是杀神修罗,却不知他本应是个俊美的男子。
“阿慎,你站好,我替你比比尺寸。”
她取出一方帕子,卷成长条在他身上比划着。将褪去的红chao又起,不无羞涩地想着,她的阿慎腰真细腿真长。
叶訇站得笔直,她低头时,他的眼神放肆大胆。她抬头与他对视时,他收敛所有的情绪,沉默无言。
黑暗的微光中,泛着不知名的甜,一如他们此时的心境。
良久之后,梅青晓才记起不知不觉流逝的时辰。她抱着他的腰身不撒手,舍不得离开。如果能早点嫁给他就好了,她脸红心跳地想着。
“我送你。”他说。
“…不用了。”
“不会有人看到的。”
不只别人看不到他,连她都不知道他在黑暗中的哪处。马车疾行,静心见自家姑娘眉眼柔和,几次欲言又止。
驾车的是静心的爹胡有为,他是梅家外院的一个管事。
之前父女二人嘀咕半天,胡有为一直在训斥女儿。哪有姑娘胡闹,身为贴身丫头也不制止一二的。他是不知情,不知道姑娘是私自出府。万一被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他们一家都要吃挂落。
丢差事是小,就怕被赶出梅家。
一路平安到家,梅青晓和静心才进知晓阁,就察觉气氛不对。凝思和婆子下人们跪了一地,梅老夫人黑沉着脸坐在中间,身后站着脸色凝重的关嬷嬷。
主仆二人一进门,梅老夫人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过来。
“跪下!”
没有一字争辩,梅青晓恭顺地跪在地上。
梅老夫人压着心头的火,眼神凌厉且失望,“这么晚你去哪里了?院子里的下人居然没有一个知道自家主子的去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怪他们。”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知道护着别人?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梅家,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胆大妄为?你说你去了哪里?去见了谁?”
梅青晓看到被人带过来的胡有为,低声辩驳,“祖母,此事都是我一人执意而为,与他们无关。”
梅老夫人抚着心口,被她气得眼冒金星,“我问你话,你到底出去做什么了?”
“祖母,恕孙女不能说。”
“好,好得很。全家人都为了你的事情焦头烂额,你还有闲心跑出去胡闹。万一传扬出去,你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梅青晓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祖母,祖母似乎老了很多。她心生愧疚,却并不后悔。想到那个少年,她觉得世间一切困难都不算什么。
“祖母,我名声至此,还能如何?”
梅老夫人心一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今晚你私自出府的事情我便不追究了。不过你要记得,以后不可以再胡来。往后的路祖母都替你想好了,你不用担心。”
她心一沉,“祖母,您是什么意思?”
梅老夫人抚了一下额头,挥手让下人们都退出去。关嬷嬷上前将梅青晓扶起来,梅老夫人示意孙女上前。
“阿瑾,祖母自小对你要求严格,就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名声嫁个好人家。如今你身世走露风声,东宫正位是不要想。好在虞家大姑娘和你一向交好,以后你们相互扶持,祖母也就放心了。”
“祖母,您的意思是?”
“若是所料不差,你虞家表姐将会是东宫太子妃。你虽屈居她之下,但以咱们两家的交情,你只要一心向着她,日后的荣耀不会少。”
梅青晓彻底明白过来,敢情在她离开的时候,虞夫人和祖母已经商量妥当。她身世存疑,便是做个侧妃也只能伏低做小依附虞紫薇。往后她就是对方手中的棋子,想什么用就怎么用。
虞夫人真是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