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
他们也不敢打开防护阵正面进攻,因为这些河妖是有战斗力的,每只成熟的河妖都相当于一个筑基修士的实力,数量又多,硬碰硬只会让修士这边损失惨重。
可更严峻的是,防护阵需要灵石维持,十绝门虽然整个门派搬了过来,可库存里的流动灵石数目并不庞大,耗了七年的每个日日夜夜,如今已经到了匮乏的地步。
而其他门派下来之后,更是一脸懵然,打吧,多亏了十绝门,河妖实在太多,怎么也杀不完,一个失手最后还是被拖进河里。
所以也只能跟十绝门一样,撑起防护阵,可跟十绝门不同的是,他们下来根本没带多少灵石。
这可苦了各派的修士。
然就是这个严峻的时刻,一直失踪的少魔君留下的本命丧钟忽然敲响,整个十绝门修士的心一沉再沉。
这是他们十绝门的末日,从他们发现通道、筹谋二十多年开始,就注定会有今日,这是何等惨败。
不仅白费心血,而且血本无归,魔君还赔上唯一一个儿子。
可想而知,魔君的愤怒该如滔天怒火。
他运作灵力,以秘法相辅,抬手五指成爪往虚空一抓,抓取浩渺天地之间的一簇灵魂,最终,他在众多死灵之中找到了他的儿子。
“阿庚!”
“父亲!我不服!我不服气,你不是说我是随气运而生,得天独厚吗?你骗我,你骗我!我死了!现在我死了!”
灵魂状态的司南庚声嘶力竭,只剩愤怒。
他的灵魂是残缺的,爱憎怨忧怖不全,只剩下恨,恨意溢满腔,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厉鬼。
所以魔君也懒得跟厉鬼废话:“告诉为父,是谁杀的你!”
他赤红着眼,幻化出一个大汉,又变成顾九命的平平无奇女修形象。
“行了,为父定为你报仇!”魔君撑不住了,挥手散掉司南庚的残魂,喷出一口黑血来。
秘法也是有代价的。
他按着胸口怒而传音:“给本君逮住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逮到了往河里丢五百次,本君要看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跟着随净逐渐靠近中心的顾九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望向那个一路走,遇到尸体都会洒上圣水的佛子。
不论帮不帮他找那个人,她都会跟着他,因为她冒着浪费五年时间的风险进来,是为了看看大佛门界,而不是在这个树林里兜兜转转。
恰巧,他就是大佛门界的人,他是去往大佛门界的唯一线索。
顾九命自然不会弄丢这个人。
继续往前,他们遇到了几只长大了的河妖,这是顾九命第一次遇到,但那些河妖看他们的肚子一眼,似乎看见隆起之后,便没有搭理他们。
但随净却掐诀念咒,巨大而耀眼的“禁”字跃然跳出,一下子砸得河妖站不起来,身上碰到字诀的位置滋滋冒着烟。
河妖厉叫挣扎,尾巴甩得烟尘四起,但下一秒就被随净一挥手收入囊中,速度之快,根本不需要顾九命动刀。
随后,顾九命看见岸边又上来几个佛修,但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穿着的僧袍与随净的款式稍有不同,似乎不是同一个佛寺的。
几个佛修看随净一眼,眼底没有友善没有亲近更不是陌生,相反,他们显然很熟悉,起码那几个佛修对随净很熟悉。
他们连连退了数步,最后才颇为勉强地作揖,再一个转身走得比河妖还快。
那些佛修在忌惮他。
随净对此没有半点反应,继续前进,可随着越靠近中心,他们遇到的河妖越多,到这个时候,顾九命已经要出手了。
她一刀砍下河妖的一只手,将河妖踩在脚下,她扭头看随净:“杀?”
他回头:“随意。”
顾九命便再一刀,利落地砍落河妖的脑袋。
谁知道在到达中心地带,看见那海量而壮观的河妖群,还有各派的防护阵时,顾九命目光一沉,这状况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可随净却很镇定,似乎早有预料。
顾九命看见有佛修组合起来收服河妖,从外围一路攻进去,佛修们似乎有克制河妖的能力,打起来比修士顺手许多。
尔后她便见一侧烧起漫天的火,那火她熟悉得很,正是纪灵山的红莲业火。
纪灵山拼了命地催动红莲,火光冲天燃起恐怖的热度,可那些河妖似乎专门克制她和师叔两个控火的修士,一张口就能喷水。
她一开始想到要与门派汇合的喜悦,都在看见这里河妖遍布的情形时,灭得一干二净。
这真的是一个鬼地方!这些怪物到底怎么来的?她甚至只看见防护阵,一个修士都看不见!
又是一注水,扑灭了她的业火,尔后她的脚踝便被猛地一拉,她只来得及惊叫,便整个人失衡摔下被拖着往河边去。
“师叔救我!”她惶恐得要命,完全不知道这群怪物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