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袖子,却忽然拔刀划破了随净的掌心,血洒落悬崖之中。
忽然,原本幽黑无光的崖底骤然发出刺眼的光芒,如天边极光乍现,三色交汇美轮美奂,也诡谲多变。
“现在,可以跳下去了。”
顾九命抿了抿嘴,视线别有意味地在随净身上来来回回地滑过:“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知道,你……”
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半句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她估计随净并不知道自己在礼秉的眼中其实就是一件物品,这话难免伤人,还是不说为妙。
但对于这个物件,她心里是有些猜测的。
随净闻言敛了敛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不答反问:“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什么人?”顾九命眯了眯眼,倦懒地问。
“一个知道这些通道,知道我的血有什么用的人,”随净自嘲地笑了一声,后半句话却杀机毕露,“可是礼秉在你体内苏醒了?还是说,你现在就是礼秉?他已经把你取代了。”
他一路上都在怀疑,为什么顾九命知道这么多,但最终让他彻底生疑的,是顾九命拿他的血作为打开通道的钥匙。
这件事除了礼秉,不会有人能知道。
礼秉已经取代了顾九命?若是如此,他的演技未免太好,他竟瞧不出什么端倪。
随净这话一说,封嘉赐几人同时看向顾九命,都有些紧绷起来,气氛陡然一变,虎视眈眈,疑窦丛生。
狂风轰鸣,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温离更是明显,那黑色的冷枪已经隐隐作动,冷光四溢准备着攻击,她浑身紧绷犹如弦,蓄势待发:“礼秉!?”
温家人虽然不明白其中内情,但见温离如此,顿时应声而动,个个剑拔弩张。
顾九命轻笑地抬手把温离的黑枪压下,道:“相处许久,我或礼秉也分不出了?”
众人静了一瞬,最后还是纪灵山先说话:“我信她是顾九命。”
封嘉赐也放松下来:“她是主上。”
是不是顾九命,她一开口他便能察觉,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感觉。
随净也感觉到了,明显松了口气。
“顾九命!文初师叔在哪里!?”
众人忽闻一道声音从远处奔袭而来,回头一望,正是单枪匹马的梁画,他踉踉跄跄奔来,一脸怒容:
“你怎么能把文初师叔牵连在内!顾九命,你骗了我,你是礼秉的人!”
来的路上,该听的消息他一个不落地都听到了,他是真的怒火攻心,感觉一直以来都被顾九命利用了。
梁画还冲不进来,就被鬼修拦在外围了,他对鬼修没辙,所以也冲不进去,急得头发都要竖起来,对顾九命怒目而视:“顾九命,你给我出来!把文初师叔还回来!”
顾九命闲庭信步地越过众人走到梁画面前,轻描淡写道:“你可见到你文初师叔的身影?”
梁画一怔,环顾四周果然没有文初的任何身影,他愕然地顿了一下,知道自己误会了,但也恼顾九命的欺瞒:
“礼秉到底有何魔力,让你们四千年了誓死效忠?”
“想知道?”顾九命笑了下,眼睛一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梁画正觉得不对劲,便见眼前黑光一闪,他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了空门之中,再出来时,身下已经是光芒四射的万丈深渊,眼前是无尽的夜幕和稀疏的星星。
他睁大了眼睛,反应很快地想踏上飞行器但手一摸腰侧,才知储物袋已经被顾九命顺走了,他在连串的惊喊中重重坠入崖底。
听着一连串能绕梁三日的壮烈惨叫,藏山众人无动于衷,都木然着一张脸听着,倒是“俘虏”们替梁画害怕,紧紧地缩了缩肩。
好惨的梁团长。
他们进去了,算是轻而易举,仙界的确是个不大的地方,它更像是一个宗门,亭台楼阁,殿宇横梁。
仙气飘渺之中,一层进一层的殿宇影影绰绰,如置身山水画之中,美不胜收,但很奇怪,这山水画却没有植物。
他们进入的地方,是仙界一个偏僻的后院,悄然无声,安静诡谲,但是很奇怪,这里的仙气并不浓郁,反而稀薄得有些可怜。
梁画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竟真的进入了仙界内,他抬起手感受了一下,“这点仙气……不太对劲,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而且四周也甚是荒凉,寸草不生,无花无树,僻静得让人心慌。
忽然,他瞥见顾九命拿出玉玺模样的东西,那玉晶莹剔透中又有种无法窥视的朦胧,只见顾九命闭眼沉思,再睁眼时,队伍中除了藏山的几个核心人物,其余数千上万的人身上猛地一闪。
神兵降临,附于人身,替天行道,光复前朝!
众神兵双眼一睁,得知自己身在仙界,顿时神光四溢,如鱼得水。
有数十没有附身成功的,被封嘉赐毫不犹豫地一剑杀了。
神兵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