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散去，方才的一切仿佛都是他的梦境，眼前蔡越那张“真诚”的笑脸闪过一丝困惑和犹疑，这一次殷杰捕捉到了。
“小杰，你还好吗？”蔡越说出了那句熟悉的台词。
殷杰按捺住浑身上下涌动的作呕感，指甲紧紧地扣住衣角。
柳然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青年的异常反应，他凑近轻声问道：“怎么了？”
殷杰深呼吸道：“没事。”
柳然皱了皱眉，不认同地说：“不用逞强，如果感到不舒服，这场对谈可以另作安排。”说着，他打开传呼机让瑟琳娜进来。
“柳博士不必这么紧张。”蔡越笑道，“我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殷杰打断了。
“蔡越。”殷杰咬着牙对上他闪过几分错愕的眼睛，“你是不是有记忆激活试剂？”
蔡越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柳然，又看了眼满是愤懑的殷杰，感到这场面似乎跟自己预想中的并不一样：“对，我有，小杰你……”
殷杰又一次打断了他：“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不过我需要你把试剂先给我，毕竟你曾经欺骗过我，用试剂作为赔礼应该不算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吧。”
殷杰的眼神冷漠而锐利，蔡越不由得皱起眉头，这样的殷杰实在是太过陌生。
“小杰，你这是怎么了？我当然没有任何意见。”蔡越见殷杰似乎对自己的诚心有所怀疑，赶紧让秘书拿来了一瓶透明的试剂交给了殷杰。
透明的……
这次殷杰没有再犯糊涂了，他在识海中召唤出系统：“系统，识别一下这是不是记忆激活试剂。”
系统回复得很快：“识别成功，此试剂确实为记忆激活试剂。”
殷杰没有一点放松，他转过头看向柳然，沉声道：“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只要注射这个试剂你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这一次蔡越没有来得及使用道具，更何况目前在场的人太多，门还被瑟琳娜打开了，如果现在要使用道具实在太过危险也太容易被发现了。
如果被总部发现自己不仅还在这个世界滞留，甚至还使用道具妨碍玩家完成任务，自己肯定免不了被惩罚的命运。
一番斟酌过后，蔡越还是收回了想要点开攻击道具的手指。
柳然看了眼瑟琳娜示意让她将那瓶试剂收好，对着蔡越温声道：“蔡总，探视时间到此结束，您可以回去了。”
“小杰，我知道你还恨着我，我真的很抱歉……”
殷杰警惕地盯着蔡越：“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蔡越捏紧了拳头，却没有表现出半分的难耐与烦躁，目光温柔又悲伤：“对不起小杰……我还会来看你的。”
“好了，蔡总，您该离开了。”瑟琳娜轻声却又不容反驳地催促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黑衣安保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盯着自己，蔡越感到这个自己这个实验室投资人的身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越来越微弱了。
蔡越离开之后，会面室中又只剩下了殷杰和柳然。
殷杰实在难以忘记几分钟前他所看见的那一幕，虽然他完全没有了失去意识过程中的记忆，但那种被玷污被凌辱的痕迹却像一种无形的枷锁困住了他的灵魂。
“系统……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抱歉让玩家有了不好的体验，请玩家不用担心，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在您的身上。我们在第一时间抽离了玩家的魂体，并将异常数据向总部进行了报告。”
“异常数据？”殷杰疑惑道。
“没错，NPC蔡越似乎对玩家使用了道具，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NPC？！”殷杰心中惊起轩然大波，“蔡越竟然是NPC吗？”
“没错。”
柳然看着身边的青年严肃的脸庞，他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当中。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那瓶试剂？”柳然问道，“嗯？小杰？”
“啊？”殷杰回过神来，只听到了最后那一句——“小杰”，霎时间脸颊都烫了起来。
柳然失笑，无奈地重复了一遍问题：“那瓶试剂？记忆激活试剂？”
“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你是我的爱人，是和我一个世界的人。”殷杰的眼睛有些酸涩，“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找回你爱我的记忆，后半句殷杰说不出口，委屈和思念快要将他的心脏撑破了，如鲠在喉。
他素来不够坚强，哪怕经历了这五个世界。
每一个任务，如果不是柳然，他想也许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坚持下来。
刚刚那一幕甚至让他有了想拉着蔡越下地狱的冲动。
他好想，他好想念柳然的拥抱和抚慰，光是对上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他的心脏就好像被灼烧了一般泛起酸胀的泪意。
青年的语气炽烈而颤抖，没有半分在撒谎的样子，清澈的眼睛里滚烫的泪珠不断涌出，打shi了白皙的面庞。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