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这次实在是幸运到了极点。他坠落的地方,恰恰好是头天杂役刚刚犁过的小草坪,土质非常松软,且落地时是手臂先着地,没有让最重要的脊柱大脑受到直接冲击。因此虽然骨头裂了好几处,内脏也受了些损伤,但休养没多久便已可以自行下床走动了。
医生本来是叫他多住院几周好好休养的,不过楚瑄说不喜欢医院的气味,想要早点离开,于是谢霖便也不住了,跟他一起回了别墅那边去。
在医院的这些天,楚瑄一改之前的抗拒态度,每天主动配合治疗。不仅按时按点好好吃饭,还遵照医生的建议时常下楼散步晒太阳。有时谢霖厚着脸皮跟在他身边,与他一齐散步,他竟也不拒绝,心情好了甚至还会开口多聊上几句。
这样的转变无疑是令人欣喜的。无论他的内心究竟如何打算的,至少能够重新恢复生机,对于谢霖来说就已经足够谢天谢地。
回到别墅后,谢霖还想再跟楚瑄继续拉近关系,却不想刚一跟进房间,楚瑄就转过身率先开口问:“你有钱吗?”
谢霖一愣,立刻回道:“有,你要多少?”
楚瑄想了想,“五万吧。”
这个数目,对普通百姓来说乃是一辈子都摸不到的巨款,可是对于楚瑄来说,也不过是鼎盛时期的随手花销。
谢霖回了他一声“好”,迟疑一下,又问:“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楚瑄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住宿、吃饭、穿衣,各种日常开销,不是都要花钱?五万,我要的已经够少了。”
“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嫌你要的多,我是想问——”话问到一半,谢霖忽然自己领悟了。楚瑄这个意思,是打算问他要了钱,好自己搬出去住?
“问什么?”
“雪桥,你想要什么东西,我自然都不会吝惜。只是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是不是先留在这边住一阵子,等彻底健康了再做其他打算比较好呢?”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以后不必再劳烦你为我多费工夫。”
见他如此态度坚决,谢霖不禁感到肋下伤处一阵疼痛,忍不住抽了一口气,扶着墙叹道:“雪桥,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对我有气,可是搬出去单独住这件事,实在是有待商榷。毕竟现在外面的局势这么紧张,你又从来都没有过独自生活的经历,一旦被人蒙骗,或是出什么问题可怎么办?”
谢霖自以为这番话说得足够诚恳,可是殊不知楚瑄早已恨透了这种把他当做小孩子看待的语气,尤其是那两句“没有过独自生活的经历”以及“被人蒙骗”,简直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贯的软弱幼稚,让他禁不住恼羞成怒,抬起手猛地抽了对面人一耳光。
“论骗人,你认第二,谁敢认第一?被你骗过这许多次,我就是头蠢驴,现在也该开窍了!”
谢霖被他突然的这一下打的呆住了,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回过神来,嘴巴张合数次,最终无奈地说:“你说的是,这些我都认。但这件事真的不能草率决定,你且先休息几天,等过些日子,我亲自去帮你找新住所,怎么样?”
刚刚突然压不住火气动了手,楚瑄自己心里也是惊了一跳,感觉实在是有些尴尬,脑袋里也乱哄哄的无法好好思考,于是便顺势说道:“你快走吧。总之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谢霖点点头,不再多说,右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肋骨,快步离开了房间。
之后的一段日子,两个人颇有默契的互相避开不见面,倒也相安无事。楚瑄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的,也没有再提要走,每天按时吃饭吃药,偶尔出门上街去逛逛也是很快就会回来,谢霖安排下去的暗中保镖一次都没有得到机会发挥。
端午节,厨房包了一大锅各种风味的粽子,晚上又特意分两次预备了两桌好菜,好让家里两位主子能够各自吃好。
前一阵子,谢霖为了处理之前积攒的事务,着实忙得不轻,有好几次是在军部那边直接睡下的,饮食也都是潦草解决。今天因着是端午节,所以特意提前了一些回家,吃饱喝足后泡了好久的热水澡,终于是感觉浑身轻快了,躺在床上,心情异常的平静舒适。
不过,俗话说,饱暖思yIn欲。谢霖躺着躺着,不知怎么就有些燥热起来,翻来覆去的辗转几下,不仅没有缓解,下身那一处反倒还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把裤衩顶起老高。
谢霖盯着自己不听话的小兄弟,心里颇有些无奈。其实倒也不能怪他,回济南的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忙于工作和交际,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解决性欲。而且最关键的是,自打那次从天津回来,他就发现自己好像对女人有点“不行”了。出去参加宴会,无论多漂亮多妩媚的女伴,都无法激起他的兴奋,只会让他觉得非常无聊。
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现阶段倒也没有特别去管的必要。至少现在,他的脑袋已经被楼下房间里的那个青年所充满,再没有余地去想其他东西。
回想着当年关系甜蜜时的亲密狎昵,谢霖一手握住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