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门闩。
因为激动,少女的声线微颤:“我还以为您不想问这些问题。您还记得十年前冬夜,您从冰湖里救了个孩子么?”
十年,足够久远,不重要的事都模糊了,苍霖皱了皱眉,听她继续道:“本来是想寻死,后来,后来......”
听她这样说,苍霖似乎也想起了那段往事。
年少的苍霖已懂得借酒浇愁,来湖边喝闷酒,见湖面有个小脑袋一起一伏,鬼使神差,就飞了下去。
shi淋淋的小丫头,身上仿佛连骨头都是软的,紧紧箍着他,将他一身新罗裙都弄shi了。还胆大包天,在他要走的时候,拽住他的衣摆。
十五岁的少年不耐烦垂头,见到一双亮极了的眼睛,水汪汪的。
“你是什么人?”
少年不语,要拽衣摆,小丫头急了,亮明身份:“我是圣女。”
“哦?”少年眼里已有薄怒,却被小丫头下一句话逗乐:“想娶你。”
孟晚是孤女,从小长在教里,没人教她什么是嫁娶,只知道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她刚失去唯一的朋友,即使那只是一只乌gui。
现在,她实在是太需要一个温暖的,能够一直陪着她的人了。
“娶我?”少年竟然笑了一下,眉眼尽是风流:“为何?”
小丫头扭捏了一下“你很好。”
怀里温暖,人也好看。
少年仰天大笑,眼角微微沁出泪水:“那你可得好好努力。”
孟晚转过身,当年的人与少女重合,眼里泛笑:“仰慕您,自然是因为您很好。”
苍霖被那目光烫了一下:“油嘴滑舌。”
孟晚追问道:“那我努力了这些年,您觉得如何?”
玉白的喉结动了动,苍霖被少女扯住衣袖,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我觉得.....”
吐出的字,嘶哑至此。
少女期待地望着他。
空气粘稠,令人呼吸不畅。
他这一生,除了娘,还没有与哪个女人这么近过。
原本以为只是春心萌动,轰轰烈烈是真,来得快去得快也是真。
却没想到,她坚持了这么久。
却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过这样一段渊源。
那......
000在孟晚脑海里尖叫[宿主威武!好感度满了!满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雄浑的男人嗓音插进来:“教主!不好啦——武林盟的人,打到咱们教门口了!”
苍霖别开眼:“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人已没影子了。
隔着木门,看着他逃也似地背影,孟晚咂咂嘴,这几年没白下功夫。
天澜教并非纸老虎,还不至于叫人一打就倒,孟晚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风尘味,转了身,去泡温泉。
孟晚合眼小憩,000百思不得其解,左忍右忍,没忍住[宿主,你怎么知道十年前的事,这梗概里完全没有啊。]
没人理,固执的系统一遍遍地[宿主宿主宿主宿主......]
孟晚无奈叹口气[叫魂儿呢?梗概里没有,孟晚的梦里有啊。]
初来异世那几天,几乎夜夜孟晚都要做这个梦。
画面异常清晰,尤其是少年时的苍霖。
后来偶然见到苍霖屋子里的自画像,画上的少年与她梦里一模一样。
她便生了赌一把的心思。
赢了,这份情便真挚极了,再不会受到怀疑。
输了?
十年前的事,没在意过的人,谁能记得清楚呢。
最坏不过将信将疑,那也好,那苍霖就会对自己更上心,想知道这事的真假。
而上心,是动心的前兆。
忽然,孟晚耳朵动了动。
有人推开了圣女宫的大门。
她迅速穿衣,shi漉漉的发丝来不及用内力烘干,就听见一个女人的笑声,柔柔的:“这宫里,却是一点儿没变。”
“小姐,你以前就是住这里?”
“嗯。”
仿佛在哪里听过,孟晚蹙眉,是来仪楼那对主仆。
脚步声渐远,出去时,院里只剩苍霖。
穿一件银红罗裙,安静地伫立着,面色肃然,好像已恢复冷静。
扫过他粉红耳垂,孟晚眼里带了些笑意:“人家不是都打到家门口了?”
“不足为患。”
“方才那是谁?”
“苍敏,带了叶阳首级回来。”
苍霖观察着孟晚的神情,见她露出一点愕然又仿佛没有:“多年不见,敏敏竟已有了这样的本事。”又极其自然地扯了他袖沿,期盼道:“这些年,您到底觉得如何?”
圣女宫设计得高洁,而往往愈高洁的东西,也愈寂寞。
建筑刻板,庭院光秃,金银碎玉互相折射冰冷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