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酒会大厅中央,各界名流权贵三五人聚在一起,或品酒,或交谈,亦或是在窃窃的谈论八卦。
大厅休息处的长沙发上,坐着几个盛装打扮的妇人,正轻轻摇着羽扇子,还有几位老绅士在交谈些什么。坐在正中间的一个贵妇刚刚结束和女伴关于发型的讨论,环视了一圈,轻轻颦眉。
“今天格斯皮怎么没来?”她收起手里的扇子,“真没趣儿。”
格斯皮在S市经营着一个酒庄,佳酿可口又会为客人提供特殊服务,因此酒庄在上流阶级间格外受欢迎,他本人也因此得益,来往于各种显贵之间,消息灵通,经常在酒会上讲些八卦解闷。
“格斯皮?他可攀上大人物了……都卫聿,这位大人,居然要求格斯皮作陪。”坐在最边上的一位夫人把扇子握在手里,指了指放置食物美酒的几方长桌。
众人顺着扇子,看见长桌旁边的有一个有着啤酒肚的矮胖男人,手里端着一杯酒,躬身滔滔不绝地在讲些什么。另一旁是个高大的男人,眉眼深刻眼神晦暗不明,鼻梁高挺,看上去似乎有些年纪,却掩不住俊朗的模样,抿着唇听着啤酒肚说话。
“哈哈……”一位快秃头的老绅士突然促狭一笑,他眯着眼睛,皱纹被挤到眼角,问:“你们知道上一次都卫聿参加酒厅舞会,是什么时候吗?”
酒厅舞会每个月都在格林舞厅举行,受邀者大多是上流社会的大人们,是贵族夫人小姐们除了社交季外少有的消遣活动,也是一些想要进入上流社会的年轻人的敲门砖。
都卫聿的势力遍布S市,性格Yin郁癖好独特,身后还有在京都的本家,几乎从不来参加。
思及此,众人都有些茫然。
老绅士旁边的一位年轻小姐挽着他的胳膊,侧枕着他的肩娇嗔,“哦,沃斯特亲爱的,快告诉我们答案吧。”
老绅士也不继续打谜,一手覆上年轻小姐的纤手抚摸,立刻就回答道:“上一次他来酒厅舞会,是在二十多年前。就是在酒厅舞会上,都卫聿和他前妻一见钟情的……”
不知道是谁,忽然来了一句:“我听说了,池家最近遇上了麻烦,和都卫聿签了约定,把小儿子卖给了都卫聿,要嫁给他当续弦。”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托着酒盘,腰板挺直,从容不迫的穿梭于各色人物间。池渠清看了看大厅中央的金色挂钟,随手拿了一杯酒盘上的香槟,打算去吃些东西。
他早早瞧见了长桌前的那两个人,那个高大的男人正在听别人讲话。
池渠清今天穿了月白色的西服,别了带有星月的胸针,特意让化妆师做了造型,长发用深绀丝带扎在脑后,一切都听从了那个人的吩咐。他眼角有颗泪痣,眉眼Jing巧,痴笑嗔怒都带着出尘的美,可惜美人薄幸,极少笑,甚至连生气也少。但就算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也有不少人侧目。
他一步步向长桌走去,在心里默念,
“一……”
“二……”他盯着地板径直往前走。
“三……”那个高大的男人准备走了。
“四……”马上就撞到了。
“五……”“唔……”
玻璃酒杯落地发出脆响,落到池渠清耳边时却变得模糊不清,他坐在地上,感觉太不真实。
池渠清被将要离开的男人撞倒在地,酒杯脱手,红酒几乎是倾倒了出来,他的衣服算是报废了。还有几滴酒挂在了他的颊上,流下深红的径迹从脸上滚落。
“十分抱歉。”男人主动把池渠清拉了起来,递给他一块手帕。池渠清接过,小心翼翼的擦去脸上的红酒,闻到几丝淡淡的木香。
“我叫都卫聿,先生,请原谅我的莽撞。”那个男人垂下眼,脸上写满歉意。
“没,没关系。”池渠清忙回答,“这下该怎么办……”
都卫聿向格斯皮递了个眼色。
格斯皮偷偷擦去下额角的汗,召来侍者。
“池先生,舞厅为客人备有更衣室,请随我来。”侍者向池渠清鞠了一躬,引他离开。
池渠清点点头,攥了攥手里的手帕,匆匆跟着侍者离开了。
来到更衣室后,不到一刻钟就有人送来了合身的礼服,池渠清重新整理好,打开门,发现都卫聿站在门外。
“都先生?”池渠清没想到他会在门口。
都卫聿似有若无的点点头,“刚刚的事我很抱歉,不知道您能否赏脸,让我请池先生喝杯酒。”
“没关系的,都先生。那我就先谢谢您了。”池渠清点头同意,跟和都卫聿一道离开。
酒厅舞会剩下的时间,两个人都在一起度过,从大厅出来时,池渠清难的的带着笑意,看上去是度过了十分愉快的时光。
都卫聿将池渠清送到池家派来的车旁,还颇为绅士地为他打开车门。
两个人互道夜安,车子就发动了。站在不远处的格斯皮,已经指挥着娱乐小报的记者,把刚刚那一幕拍了下来。
S市风云人物都卫聿的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