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喃从实验楼下来,脚步匆匆,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来不及脱。
一路上不停有学弟学妹向他问好,沈喃迫于礼貌只能一一回问。
顾北坐在驾驶座上,看到他的喃喃这样受欢迎,心里又得意又发酸。
沈喃看到顾北的车就小跑着过来,顾北下车给他开车门,顺手擦了擦小朋友额上的汗,随口道:“跑这么急做什么。”
沈喃也随口回道:“想快点见到你呗。”
顾北心里发软,忍不住挨过去在沈喃浅色的唇瓣上亲了口。
大庭广众的,沈喃有点害臊,赶紧上了车,“吃饭去,我快饿死了。”
-
两人去了那家常去的私房菜,老板跟他们都熟了,看见他们来,笑着亲自招呼。
这家私房菜常有新菜,吃不腻,而且常菜也不是想吃就能点上的,里面讲究可多。
季节时不时宜,天气合不合适,食材新不新鲜,都是关乎味道的。
食客不懂,主人家却是要严格讲究的,不敢自砸招牌。
沈喃爱鲜也恋旧,一直馋他们家一道鸡蛋羹。
顾北是吃不出什么区别来,沈喃却说味道不一样。
可今天那碗蛋羹还没入口,光是放到桌上闻见个味儿,沈喃就捂着嘴说想吐。
顾北皱着眉,走过去给沈喃倒了杯热水。
“又是哪个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给你塞乱七八糟的东西吃?”
“说了多少回儿了,不能吃的东西不要吃,人家给你你不好意思拒绝可以先放着。”
“管不住自己的嘴,到头来受罪的不还是你自己。”
沈喃是有前科的。
大家都在实验室里熬着,常常一起点外卖,烧烤炸串啤酒,都是沈喃不能多吃的。
沈喃嘴馋,说着只吃一点点,结果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常常回来叫疼。
次数多了,顾北当然生气。
沈喃委屈,胃里一阵阵的恶心搅得他头晕,他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要被顾北训。
“我没偷吃什么不该吃的!也没有人塞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吃!”
顾北看小朋友难受的模样,恨不能替他受这个罪。
手上把那碗鸡蛋羹推远了,嘴里还不饶人,“没吃什么不该吃的?没吃什么不该吃的怎么成现在这样?”
沈喃被他说得火气格外的大,“我不吃了!”说完起身就走。
小朋友走得飞快,顾北跟出去,只来得及跟老板说一句先别撤桌。
顾北也知道自己应该是真的错怪沈喃了,好声好气地跟他道歉说对不起。
沈喃坐在车上怎么都不愿意下来,只说自己困了要回家睡觉。
顾北没法子,回去结了账,载着小朋友回家。
沈喃一到家就上楼,大热天的澡也不洗直接躺被窝里。
顾北端了杯牛nai过去,真怕小朋友把自己气着或是饿出个好歹来。
上楼一看,沈喃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掀被子也掀不开,顾北就知道他还在闹脾气。
“喃喃,”顾北坐在床边轻轻地拽被子,“喃喃你跟我说说话,别不理我啊。”
拽了半晌,烦得沈喃受不了,一把掀开被子,露出泪光莹亮的两只圆眼睛,“你烦不烦啊!”
顾北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沈喃气得泪珠子直往下掉,拿枕头砸他,“我都说了我没吃别的!没吃别的!你还不信!还说我!狗比顾北!我不要跟你过了!天天就知道说我!”
越说越委屈,哭腔也气势汹汹。
顾北挨了几下软绵绵的枕头,凑过去抱住沈喃,“我错了我错了。”
沈喃不愿意跟他抱,推了两下没推开,心里更是窝火。
顾北亲亲抱抱蹭来蹭去,一直道歉,好容易把沈喃的火气磨没了。
他端牛nai给沈喃喝,沈喃闻到那nai腥味儿就难受,最后只啃了个苹果就睡了。
睡觉时沈喃还是不肯让顾北碰他,自个儿占了大半张床。
顾北近一米九的大男人鹌鹑似的缩在床的小角落里看着甚是可怜,直到沈喃睡熟了才敢蹭过去抱人家。
第二天顾北叫了医生来,沈喃觉得没必要,顾北却执意要叫。
没吃坏东西却恶心想吐,不看医生不行。
医生是专门雇佣的私人医生,沈喃的身体并不方便总去医院。
两人都没往其他地方想,医生看了沈喃的病历建议先抽个血看看,随后就请顾北出去说话。
沈喃没太在意,直到顾北神色奇怪地走进来。
沈喃疑惑:“咋了,我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顾北抓着沈喃的手同他十指相扣,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看得沈喃害怕。
“到底怎么了?”沈喃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他能感觉到顾北手心出了汗。
顾北深吸了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