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和吹足了气的气球一般鼓胀了起来,行动难免开始受限。
好在这次不如怀叶点点时那般艰难,心中郁卒、食欲不振,还要躲躲藏藏,整日里担惊受怕。
叶冬对叶家的清洗也接近尾声,算是站稳了脚跟,现在只做些收尾的工作,贺思年也空闲了下来,因此就变成了叶夏和他轮流接送叶点点上下学。叶点点也一向乖巧,一放学就回家陪妈妈,也不像其他同龄孩子那般顽皮,安安静静的拿着绘本乖乖的陪着妈妈一起看。叶秋看着看着犯了困,他还会轻手轻脚的给妈妈盖上小毯子,有次让叶夏伯伯看见了,没一会便将他的体贴告诉了醒来的妈妈,笑称他是贴心的小棉袄。
叶点点被夸红了脸蛋,牵着妈妈柔柔的手,腼腆的笑,甜汪汪的,招得妈妈亲了口他红扑扑的脸蛋儿。
没继续在叶夏家住多久,叶家的事情彻底尘埃落定,他们一家三口便搬了新家。请了阿姨,兴致来了,从前几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叶冬也开始学着做些家常菜。
这日叶冬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下班接了儿子回家,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亲了几口,打算亲自去做晚饭的时候,突然发现冰箱里买给叶点点的冰淇淋似乎少了。他对数字敏感,记性也一贯好,记得不多不少正好少了一盒。
小孩子贪嘴,叶点点也不例外,叶冬一向对他严苛,极少会惯着他,便严肃着脸去找叶点点。
“叶点点!”
“爸爸?”
听到爸爸喊自己,叶点点便哒哒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叶秋一个人待着无聊,也跟了出来。
叶冬见他光着脚出来,也顾不得教训叶点点了,紧张的走过去,把人抱到了裹上了白绒毛毯的沙发上。事实上家里包括地上,一切叶秋挨得着的地方,基本上都让叶冬叫人裹上了绒毛毯。他现在对待怀了孕的叶秋就像是对待易碎的玻璃,实在是小心谨慎过了头。
叶秋觉得他大惊小怪,告诉他自己没那么金贵,以前那样的环境不也把叶点点好好的生了下来,结果不知怎么的倒招得叶冬生闷气了一下午。
从前叶秋不小心惹了叶冬生气,叶冬便会远远的走开,独留叶秋一个人忐忑不安,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完全不对等,叶冬生完闷气回来,便会在床上凶狠的折腾叶秋一番。
现在关系缓和,许是因为年岁也长了些,叶冬到底成熟了不少,况且经历多了也说开了,没在打心底抵抗叶冬的叶秋几乎是个甜糕,又软又甜,叶冬疼老婆疼得不得了,哪里还会像从前那般心狠。
偶尔有了摩擦,也舍不得气叶秋,就自个儿生闷气。他生闷气只是话更少了,对待叶秋还是有求必应的,倘若是别人只怕是会觉得他与平时无异,也就叶秋能看出来。
那次叶冬生闷气了,叶秋便也很快懊悔了,心想叶冬一番好意,倒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于是便可怜巴巴的苦着脸,勾着叶冬的脖子,柔声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不高兴么,只是太麻烦了,你还要天天辛苦上班,我心疼你嘛。”
娇娇软软的一撒娇,叶冬的心便也软得一塌糊涂,便也拿他没辙,哪里还会去计较那一点原本就是因为自己心病而产生的小情绪。
“我不是怪你。”
他把叶秋抱得紧紧地,若非考虑到叶秋怀着身孕,恐怕得抱好一会。
其实没人知道叶秋怀叶点点那段时间,他的内心有多受挣扎和煎熬。他想得到叶秋的心,也想要没人能阻止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实在太艰难,他们的开始太糟糕,而以他那时的力量也太过微弱。
后来叶冬设计了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自信如他,面对叶秋的日渐郁郁、了无生机,一度也束手无策,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生怕叶秋就此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他那时只能竭尽全力对叶秋好一点,可条件有限,便总也觉得让叶秋受了委屈。于是后来叶秋再怀孕,便如珠似宝小心翼翼的捧着。
叶秋被叶冬抱到了沙发上,看着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悦,又叫了叶点点,以为叶点点又犯了什么错,怕他凶叶点点,便道:“点点,过来跟妈妈坐。”
“哦!”
叶点点便又乖乖的小跑过去,坐到了妈妈身边。
叶冬微微皱着眉头看他们,他自然猜中了叶秋那点小心思,却也拿他无法,但孩子却不能不管,不然将来养坏了可不好。
叶冬板着脸,沉声道:“叶点点,冰淇淋为什么少了一个?你昨天是不是偷吃了?”
“我没……”
叶点点下意识便要否认,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为难的看向了妈妈。
“看你妈妈做什么,你自己做错了事,只能自己承担。”
叶秋突然小声的啊了一声,面对儿子的灼灼目光,心虚的低下了脑袋。
被爸爸严声质问,妈妈又可怜兮兮的,虽然敬畏爸爸,但叶点点更心疼妈妈,叶点点只能认下了罪名,小心翼翼的问爸爸:“要怎么承担呀?”
扑闪着卷密的睫毛,眼睛亮晶晶,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