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颖涓凉丝丝地说：“他干不出伤害他爸的事，但是可以陪着你一起自找不痛快啊，你把跟那位前任闹掰的经历再同他复刻一遍，就够老爷子心疼吐血了。”
闻照夕又点点头：“谢谢。我会考虑的。”他过了一会儿转过头问，“你说什么？片酬？”
“好。”闻照夕笑道，“我就当这是叔叔为我设的最新一关考验吧。”他莫名想起夏梓宁的通关论，用在这里好像很是合适。
乔颖涓回味了一下刚才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了，老爷子说的气话。他就是看不惯你那么嚣张而已。等以后他气消了，该拿的都是能拿回来的。”
“我爸同意他可以不和女孩结婚，但是相应地，他得到的所有股份和分红都要被我爸收回去。除了他账户上的存款之外，如果钱花了出去，也要把东西收回去，包括他的车，他的两套房子及里面的所有东西，还有他过去两年打给你的钱——这个你已经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了，只是知会你一下。
“不是呀，他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看父母的。是我爸愿意放他，和你，自由了。他说既然你们俩能用爱发电，就不要依靠着他这个老头子打下的基业过生活。”
“我今天就是跟我爸的秘书来验收房子的。”乔颖涓说，“乔聪毅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再加上锦湖别府那套别墅这几年来升值得飞快，所以剩下的零头就没给他算得那么细了。”
她饮了两杯凉白开，才疲惫地靠在闻照夕的沙发上，说：“昨晚你刚睡着不久，我爸就醒了，精神还挺好的，直接回家了。乔聪毅提出要跟他再谈一次，我爸说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现在就谈。然后他们又关在房间里从凌晨讲到早上，出来的时候算是达成了一个协定。
“对啊，你不会被乔聪毅养得连自己赚多少钱都不知道吧？”简平晟一副牙酸的表情。
“我觉得乔聪毅是不会要的。”闻照夕低声说。
“那就不是你我的事了。”乔颖涓道，“你知道昨天我爸为什么晕过去吗？”
简平晟消停了一阵，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瞥见他手上的戒指，好奇道：“哎，乔聪毅的戒指跟你一对的吧，我看他戴在右手上，我是不是该改口啊？”
闻照夕摇头。
“我知道，不过我知道得太晚了。你昨天看到我那几个姐姐妹妹了吗？她们肯定也是知道的，但是没用。”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片刻后重新挂上一抹温柔的笑容，“不说那个了。我提醒你一下，你要是因为我弟没钱把他给甩了，我是会代为执行抵制你这件事的。”
闻照夕听得眼睛都直了：“他这是……和他爸爸断绝关系的意思吗？”
等回到家，闻照夕才发现门口已有人在等，他惊讶地喊了声：“乔总？”
闻照夕叹道：“那是以前的我，当年和现在的处境不一样，我的心理素质也早就不一样了。”
“他哪有那个闲情逸致。
闻照夕只觉得松了口气：“他愿意让我们在一起就很好了。”
“哦，今天在我去的时候他刚刚解除被乔叔叔禁足的状态，可能收拾好就会来找你了。”简平晟空出一只手来挠挠下巴，“喂，你到底卖不卖房子？你要是想卖可以考虑转给我，以后你想买回来也容易，我还能跟乔聪毅做个邻居。”
闻照夕叹了口气：“简先生，你可以好好说话吗？”
“我知道……没什么，谢谢。”闻照夕扭头看窗外的车流，默默地问，“乔聪毅在什么地方？”
“这不是你会不会的问题，而是我爸不会冒这个险，他毕竟对你了解不深。还有乔聪毅啊，他跟我爸一模一样的疯。要是我爸把你逼到绝路上，乔聪毅也要跟他没完没了，怎么算都是他的损失更大。”
“还是那句话，老爷子考量的重点对象不是你，而是乔聪毅。”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总是在乎他这个儿子的。”
“很好猜的，因为他发现自己威胁不到你，所以气急败坏了。你以为他真的敢封杀你啊？你跟乔聪毅同吃同住两年多，他还怕你鱼死网破，跟媒体爆出点什么丑闻呢。”她冷笑一声。
乔颖涓回过身来，她头发有些乱，脸上还化着昨天那套妆容，看起来也是一天一夜没来得及打理过。“嗨。”
“我卖，我卖行了吧。谢谢你的好意了。”
闻照夕想起以前听说的一些事，感到自己被那股情绪传染了。他默默道：“他也是在乎你的。”
“在家陪父母呀。都要跟人跑了，不留下来多当几天出气筒？”
闻照夕张了张口，就见她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别问了，让我进去喝口水，我跟你慢慢说。”
“什么啊？”闻照夕一愣，突然间就明白了。他摇摇头：“我是不会向人暴露乔聪毅的隐私的，首先我不以他体质的特殊性为耻，其次我不屑用这种手段毁掉一个人。”
“怎么会呢？”闻照夕有些迷惘，这和他昨晚听到的话有些不一样，“乔聪毅肯定不会做伤害他父亲的事的。”